第二天就是昭旭帝自杀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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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昭旭帝静静地看着远方。半个月前的祭祀,他看到了台下稀稀疏疏窃窃私语的人们,看到分崩离析的人心,看到了众人惶恐的面容。此时
他像那时一般遥望远处,也如那时一般听到了铁骑踏山河、万兵赴京来的声音。
宫女们失去了往日的颜色,仓皇地到处奔逃。她们想逃出宫去,也许能再过上好日子,可是他是皇帝,他能逃到哪里去?昭旭帝轻轻地勾起嘴角,眼中像点了两簇火,那火烈烈燃起,映衬得他也如风中残烛,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燃烧殆尽。
国都要破了,他这个皇帝还活着做什么?成为俘虏被绑着示众,成为新帝立威施恩的物件儿吗?那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列祖列宗,面对……他的爹爹。
昭旭帝的眼睛蒙上水雾,他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病重的父皇握着他的手,那手掌干瘪,骨头烙得他的手腕疼,他的父皇强撑着病体叮嘱他:“好好长大,做个好皇帝。”
思及此,昭旭帝的嘴唇抖动了几下,眼角湿润。他重新坐回龙椅上,慢慢地抚摸着龙椅上的纹路雕花。他第一次坐上这把椅子时才六岁,那时候他很好奇,他想摸一摸这把椅子,这是他爹爹坐过的椅子呢。可是葛丞相在台下轻轻地咳嗽一声,他赶紧坐稳坐直。
他是皇帝呢,要有体统,要体面,要有龙威。
所以他连这张坐了二十年的龙椅都没有摸过。
他缓慢地,如同鉴赏一般地摸过龙椅的扶手,还孩子气地转身去摸椅背,最后满足地叹气,缓缓地靠坐上去。
冰凉的。坚硬的。
摸起来不舒服,靠上去也不舒服。
可是大家都爱它。
下一个坐上它的人,是叛乱的几个势力中的一个,还是北地戎人呢?
昭旭帝静静地靠着,直到太阳彻底下落,掌灯的宫人们一个未见,于是大殿里一片黑暗,只有从大敞开的大门里淌进来的如水月光,才能给他带来一些明亮,让他不至于摸黑取出怀中的玉瓶。
吞下药丸之后,昭旭帝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打着节拍,一下一下又一下,最后手垂下,落在坚硬冰凉的椅子上,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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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很好,过了!”王丘思话音刚落,灯光大亮。瑞和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小胡飞跑过来扶他,拿一块大毛巾盖在他头上,“先别看光。”
拍完这一场之后,瑞和觉得身心俱疲很想睡觉,小胡扶不动他,还是樊骏理和徐江过来一人扶一边将他扶下来。
“辛苦你了,这场戏拍完你就剩下五场戏了。”王丘思说,“先回去休息吧,给你放一天假!”
樊骏理代瑞和谢过:“他太累了,我们先送他回酒店。”
王丘思连连摆手:“我都懂的,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