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种噩梦里,要带他一起回家。
……
夏长泽忽然睁开了眼睛。
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抱着被子差点跌下床。四肢百骸有如被挫骨扬灰般,眼里满是疯狂恐惧,心口仍在阵阵紧缩。
“寒食哥哥……”
刚才,那是什么梦啊?也太可怕了吧!
几声鸟鸣,窗外阳光正安安静静照进来。夏长泽闭了闭眼睛,才鼓起勇气低头看了看颤抖的双手。
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污。
……就只是噩梦。
是的,只是噩梦罢了。
心仍旧跳得有些惶惑,仍旧满是不安,他跌跌撞撞下床,匆匆披了件衣服,扎了三次头发,都因为手指发冷发抖的扎不好。
后来干脆算了。
门外,已经日起三竿。
整个月沼里却异常的安静的,没见着一个人。
心底始终有一处,虚掩着、漏着风,不得安宁。但夏长泽努力忽略。就这样一个人走过鬼气森森的沼边,路过房门紧锁的左邻右舍。
没事的……
他默念着,只要见到寒食哥哥就好了,只要见到他,一切都没事了。
眼前,又回闪过冰冷的雨水,淡淡的血色。夏长泽站在熟悉的门口,黑瞳之中满是混乱与狰狞,几次举起手要推门,又几次放下。
他不敢,他害怕。
他怕里面会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怕他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嘎吱”一声,如泣如诉。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白色的冬日晴光。
夏长泽呆呆站着,胸口有什么东西仿佛正在簌簌碎裂、分崩离析。
他不在……
他不在这里,他不在了。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