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像是抱着一朵小棉花!
身为一个苦逼的养熊徒儿专业户,纪寒食的这张吱呀作响的破竹床上当年也不是没睡过别的小东西。
问题是不一样!
完完全全不一样!
庭郁毕竟是一条蛇,天生冷血、无论如何都捂不热,那段日子常把纪寒食带得半夜跟着他一起打哆嗦;而符厉则反过来,火狐狸一只恨不得能烧了被窝,同样是苦不堪言。
哪像怀里这一只……
比小兔子还柔,比小猫儿还乖,抱起来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太烫。
纪寒食养娃养到现在,还从没抱过这样好抱的小孩子。
但虽然超级好抱,反而有点睡不着了——十分纠结,只生怕自己整只胳膊的重量全部压过去,会把小棉花糖给压坏了!
……
夏长泽其实倒不是冷。
或者说,他在东宫里一个人冷惯了,对这方面的感觉是很麻木的。之所以伸手,只是因为想要在入睡的时候偷偷抓住纪寒食。
要么是衣角,要么是辫子梢。
很奇怪的新习惯——以前一个人寒床冷衾天天睡,倒也并没有不抓个东西就会惶惑不安辗转反侧的毛病。
结果,这才来月沼没多久,好日子没过几天,便养出了这一身的“富贵病”。
不知从哪天开始,不悄悄抓着身边的人竟就再也无法踏实入眠。
而如今被抱着、紧紧贴着温暖的胸膛,夏长泽更是顷刻间就堕甜甜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后只觉得……仿佛之前整个人生,都从来不曾有一觉睡得那样香甜。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梦。
可又记不起来具体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恍如隔世、如获新生。
醒来后悄悄咂咂嘴巴,浑身洋溢着温暖,颈子下面也暖洋洋的。
夏长泽发现自己正枕在纪大哥的胳膊上,一侧脸就正对上那人的睡脸。
说实在的,纪寒食的睡相并不能说是有么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