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日例行的活血扎针还是疼。
那条蛇恨不得把他当针包、吭哧吭哧扎成刺猬。
扎的时候顺道逼供。
一开始,还旁敲侧击、拐弯抹角。
后来,就干脆扎扎扎问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小妖怪?从哪里来身家何如,又是被谁从天上扔下月沼来的,说!从实招来交代不扎!”
“我……不知道啊,呜,疼,疼!”
夏长泽抓紧被角瑟瑟缩缩,企图以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蒙混过关。
就他那副博取同情的小模样儿,庭郁自然半个字都不会信。
但他不信没关系,纪寒食信了就行。
……
那日,庭郁又白忙活了半天,逼问一无所获,提着药箱从竹屋里出来时整条蛇都在愤愤不平。
“他说不知道你就信了?他又没失忆!哪有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的?馋哥!你怎么就那么好骗?”
纪寒食:“我不是好骗。”
庭郁:“……呵?”
纪寒食:“真不是!我这不也是经验之谈嘛,不然你倒是说说……你师父我又是个什么妖?”
庭郁:“………………………”
这还是纪寒食妖生中第一次堵得口齿伶俐的庭郁没话说。
毕竟,这是事实——
迄今为止,他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啥妖!
整个月沼村落土地贫瘠物资匮乏,统共就只有一方水晶镜,放置在沼边那只张灯结彩的大榕树树洞内。
纪寒食从小就自卑,自己长得不够威武霸道、没有一点大佬妖怪的气势,所以很少照镜子。但偶尔想不通时,也会去镜子前看看自己、努力琢磨琢磨。
生来没有鳞,没有爪,没獠牙亦也没尾巴,到底是个什么妖?
以前,据筵晟、千化他们的说法,他在夜里去林间狩猎时两眼会盈盈放出很亮的光,看似林间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