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下没有霸道的獠牙和一甩一甩的蛇尾,甚至就连瞳孔在夜里也不会变大变亮。
总而言之,哪儿哪儿看起来都不像个蛇妖。
跟他屋里的小不点一样,活像个丑到天妒人怨的凡人!
加上蛇走路又没声,庭郁又神出鬼没,纪寒食总觉得……他这大徒儿要是再总这么顶着一张吓人的脸一声不响地突然在他面前,他老命都得折掉十几年!
唉,愁。
这条小青蛇庭郁吧,小时候明明也很乖、很可爱的!
谁能想到长大了之后就开始变得古怪,真的不知道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纪寒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偷偷将刚买到的两颗水梨往袖子里藏了藏。
但没用。
庭郁好歹是条蛇,眼神可不是一般的好!
无奈之下,纪寒食也只能在蛇眼死光中把梨子讪讪拿出来一颗,颤巍巍递过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苦兮兮道:
“给你一半也行吧,但……今天总得乖乖喊声师父?”
庭郁斜眼瞧了瞧那颗小小的梨,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万分的眼神。
“馋哥,你又被人骗了。这玩意儿根本酸得很。”
“酸?酸什么酸!”纪寒食见他不要,马上如临大赦,把那颗梨重新藏回袖子里,“这可是猴王摊子上卖的,猴王亲口说是甜的,人家猴子摘的果子哪里会错?!”
“馋哥,”庭郁捏了捏眉心,“那猴王知道你老实,就爱坑骗逗你玩,也就是你总傻乎乎,次次买东西被他坑。”
“谁谁谁被坑了?”纪寒食万分不满地露出虎牙,“你你你……你这孩子真的……越大越没规矩!还有,明明是徒儿就给我乖乖叫师父!整天馋哥馋哥的,像什么话?”
庭郁那边却全然像是没听到,理都不理:“傻是事实,怎么还不让别人说了?”
纪寒食心塞塞,正要张口反驳,却只见庭郁悠悠然转过头去,意有所指地冷冷望了一眼门口大榕树。
“馋哥,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没发现?这么粗一棵树被撞歪了,是后来给扶正的,根子下面泥土都翻出来了没盖住……屋前面的草也全烧焦过,还有你的胸口也受了不轻的伤,真以为趁我回来之前弄了障眼法庭郁便瞧不出来?”
纪寒食:“……”
“我已问过筵晟了,这树、这草、你的伤,都是里头的小东西弄的,是吧?”
蛇妖,真的不愧是蛇妖。
不过静静地看过来而已,都有一种阴恻恻嘶嘶吐信的恐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