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睡了吗?”姜澜问道。
大半夜的,杨管家见姜澜突然问起自己的妻子,微微有点诧异,不过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少爷,她还没睡,您有什么吩咐吗?”
姜澜目光又落到安晨夕身上,突然发现安晨夕此刻的打扮,要出口的话一顿,稍微一思量,他开口道,“让她上来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好的,少爷。”杨管家回道,同时有点疑惑,少爷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还特意点名要自己的妻子去收拾房间?
房间里,姜澜挂了内线,就抱起安晨夕换到了客房。
赵姨是杨管家的妻子,如今随同杨管家一起,在打理姜宅的日常事务,除了赵姨和杨管家,姜宅还有几个男佣。
要说这些个男佣出现在姜宅,还有一点小插曲,当初为了试探姜澜是不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姜母特意安排了漂亮性感的女佣在姜宅,面对姜澜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姜氏太子爷,那些女佣为了博得姜澜好感青睐,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女佣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在姜澜眼前找存在感。
奈何在安晨夕出现之前,姜澜对其他女人都无感(PS:当然,安晨夕出现后,除了安晨夕,姜澜依然对其他女人无感),再加上那些女人浓妆艳抹,有事没事就在姜澜眼前晃荡,上次在B市那次酒吧事件后,姜澜有一段时间特别反感这种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而且,凭借姜澜的敏锐性,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女佣什么心思,他可不想放一堆对他存有不轨心思的女人在姜宅,当即,姜澜果断解雇了姜宅所有女佣,转而招了一批男佣入姜宅,所以,如今姜宅,也就只剩下赵姨这位年过五旬的中年女性了。
原本姜澜是想打电话叫赵姨上来替安晨夕清洗弄脏的身体的,但是突然看到安晨夕这一身打扮,姜澜想起了如今安晨夕的身份。
那晚在陆家,陆师叔无意中介绍了这丫头的新身份,知道了这丫头的新身份后,估计是当晚情形特殊,陆师叔没来得及跟他嘱咐,第二天又见他离开,陆师叔还特意给他打电话,嘱咐他务必要替这丫头隐瞒,后来估计华老得到消息,也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替这丫头保密身份,从华老口中,姜澜知道了为什么这丫头要换一个身份呆在长青高中,也知道了丹宗除了小礼和华怡南两个弟子以外,其他弟子都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还拥有西晨的身份,华老等人如此谨慎维护这丫头的新身份,他当然也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暴露了西晨这层身份是女孩,所以,刚才那一瞥,姜澜才惊醒现在安晨夕的打扮是男孩,就算赵姨是姜宅的人,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让赵姨发现这丫头女扮男装的秘密,当即,原本想让赵姨给安晨夕清洗身体的话,才改口成了让赵姨上来清理房间。
只是,姜澜有点为难的看了眼安晨夕,现在这丫头的情况没办法让赵姨替她清洗身体,怎么办?难不成只能他来动手?
他倒是很乐意效劳,就是怕这丫头醒来后知道是他替她洗的澡,估计会恼怒得撕了他,届时,依照这丫头的心性,怕是会直接将他打入黑名单,永不相见吧!
姜澜有点无奈,又有点苦涩。
其实,他不是没看过她的身体,只是,当初在酒店那一次是意外,也是无意偶然撞见,今晚不同,她如今醉酒,摸摸小脸,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是爱她的一种表达,倒是无伤大雅,若真是脱了她的衣服,就算只是替她洗澡,但毕竟她神智不清,姜澜觉得在她神智不清下,以赤诚相待如此亲昵的方式,姜澜还是觉得有点没品,这丫头心里还没有他,他不想让自己在她心里掉了价。
姜澜为难的看着安晨夕,一时觉得有点苦恼。
思前想后,姜澜决定还是先用湿毛巾替她擦擦脸手脚和刚才呕吐时弄脏的地方。
想至此,姜澜走进浴室,放了温水,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了水拧干,出了浴室。
温热的湿毛巾落在安晨夕脸上,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呵护珍宝一般,湿毛巾擦过后,有浅浅的水痕,姜澜用指腹轻轻一抹,只觉指腹间的触感细如凝脂,这么近距离的瞧着,仿佛剥了壳的鸡蛋,细腻柔嫩,姜澜不可抑制想起初见这丫头时的情形,那会儿这丫头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不过再见时,却能因为她身上的独特气质而忽略她的长相,就好似一个人的内涵魅力,能掩盖一切她的外貌缺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然而,当你正被她的内涵魅力深深吸引时,陡然发现,原本被掩盖的外貌缺陷竟然摇身一变,逆袭反转,脱去了不忍直视的外壳,成就了一种更蛊惑人心的美。
其实,姜澜对于安晨夕的这一番变化是喜也是忧,他看上的宝贝丫头被人瞩目,给他带来的是一种自豪,但与此同时,追随她的目光太多,他又会生出酸涩,这种矛盾的感觉有些一言难尽,姜澜叹息了一声,手指抚过安晨夕的眉眼,带着缱绻和温柔。
姜澜细腻而仔细的替安晨夕擦了脸,毛巾抚过安晨夕的眉眼鼻和唇,看着她殷红的唇,姜澜不受控制的用湿毛巾一遍一遍轻轻摩挲,安晨夕的唇嫩如花瓣,就算姜澜动作温柔,也禁不住一遍遍摩挲,没一会儿,她唇瓣红似血,这时姜澜才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姜澜手心都是汗,费力的将视线从唇上转移,湿毛巾从安晨夕脸庞擦过,擦了一遍后,姜澜压抑着心跳,有些气息不稳的起身,将毛巾拿进浴室又用干净的水清洗了一番。
出了浴室后,姜澜再度走到床边,又细细的给安晨夕擦了一次脸,如此反复擦了几次,然后才移向手臂及其他地方。
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浴室清洗毛巾,如此周而复始的做着单调而相同的动作,姜澜却没觉得疲惫,甚至做这种细小到琐碎的生活小事,姜澜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平和,他有一种妻子喝醉了酒,他在旁事无巨细照顾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心口蔓延,就算他做的是极为寻常的事,也让他重视得犹如在执行重大任务。
姜澜拉起安晨夕的手,刚用湿毛巾擦到一半,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晨夕突然梦呓一句什么,姜澜的动作一顿,凑近了细细听,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安晨夕口中说的是“靖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