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睿眸色不动,淡漠看着倒在地上打滚的两人,鲜红的血迹从两人眼睛处流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一尘不染的锦袍,收回眸光,嘲讽一笑,“既然不愿吃敬酒,那你们就尝尝这罚酒的滋味吧。”
说罢,不管两人,也不管暗中的监视者,径直迈步踏进了寝宫殿门。
永定帝的寝宫,叶舒睿以前也常来,自然是说不出的奢华舒适。如今,物事具在,只是偌大的宫殿里,窗帘全拉上了,阴沉沉的,亦不通风,充斥着一股沉闷昏然的气息。
叶舒睿皱了皱眉,加紧脚步,来到龙榻前,这才发现永定帝闭着眼睛沉沉睡去,脸色倒是异常的红润。
心中狐疑,这也不像有病啊!叫了两声,全然无反应。
“舒睿哥哥,你来了!”正是不解时,有个欢脱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紧接着一个华服少年奔了进来,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泼。
叶舒睿眸光闪了闪,随即笑道:“小开儿,比本王预计的时间来迟了一些啊。”
他在殿门外故意与两个侍卫周旋许久,就是想看看谁会是第一个过来的人。果然与猜测中的人一模一样,不过就是时间嘛,晚了一些。
“我也想早些过来,不过刚刚在早朝上耽误了些时辰。舒睿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撑不下去了!”说着,明开揉了揉脑袋,似是万分苦恼。
叶舒睿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他想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纳兰将军突然罹难,太子哥哥请旨督办却下落不明,父皇得了消息,双重打击之下一病不起。太医来把过脉,全都是群废物,竟然没一个能说出父皇究竟得了何种病症,后来边关又传来大皇兄攻占了茉西国的消息……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真是砸得人晕头转向啊!”明开絮絮叨叨,那神情甚是苦恼。
叶舒睿倏忽一笑,“是挺晕头转向的,不过是别人晕头转向,本王看你将这朝廷上下打理得有条不紊服服帖帖的,甚是不错。小开儿,以往是本王和你太子哥哥小瞧了你啊!”
他一字一句说得甚是平稳,不带丝毫感情,可总让人感到一股蓄势待发的狠戾。
“舒睿哥哥你可别抬举我了,我真的已经撑不住了,每天都无数的人攻击我嘲讽我,又要来给父皇探病。可是父皇眼下这个样子,我哪里敢让旁的人见到他,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明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所以你就该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叶舒睿轻飘飘抛出一句话,空气忽然凝结,压抑的气氛充斥满整个殿宇。
明开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叶舒睿一般,“舒睿哥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不然呢?你敢说你没那样做?”叶舒睿好笑,这小子演技不错。
明开抿唇看着他,眼里好似盛满失望。那神色,有种被人遗弃的可怜,任谁看了只怕都会对他充满同情与理解。
“舒睿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真的没办法了,想要稳住局势,才不得不强势了些。但是我真的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怎么敢啊?”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