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个美少年,饶是温文澜也忍不住“啧啧”赞叹两声,芳华鸳选人的眼光果然毒辣,能住在这一层房间里的,都各有特色,但美得让人臣服。
只是,温文澜从这位少年的面向和声音看来,他的年纪应该不大,至少不会比她年长。
她恍然想起,周墨淮被抓上芳华鸳的时候,也还是个少年。
少年被温文澜淡漠的眼神看得心慌,他往后挪了挪,带动脚踝上的铁链哗啦啦直响。
温文澜顺着声音望过去,少年纤细的脚踝上锁着森亮的铁链。
“没上过极乐之宴?”温文澜挑眉,极乐之宴是伶倌被牵出来拍卖定价的仪式,也是伶倌第一次接客的夜晚,伶倌的名声和身价都由这次的拍卖出价作为基础。
第一次被卖的价格越高,身价则越高,名声则越响,在芳华鸳上的待遇则越好,运气好的可以熬出头当个人。
极乐之宴后,伶倌脚上的铁链由买主打开,寓意我是让你重归自由的主人,你得好好伺候我。
那少年点点头,抱起被子挡在身前缩到了床榻的角落。
在遇到周墨淮之前,他应该也是如这般被锁在房间里,见不到活人,见不到太阳吧,温文澜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你,过来。”温文澜瞪了那少年一眼,吓得少年不敢动了。
“过来!”温文澜一脚踩上床榻的边缘,下一步便要蹿过去了。
少年咬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抱在怀里的被褥,带着哗啦啦的铁链声,轻手轻脚地爬了过来。
温文澜嫌这个少年动作太慢,身子往前探去手臂一捞,直接拽着铁链把摔了个面朝天的少年拖了过来。
“疼……”少年嘤咛一声,很快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温文澜这才发现少年的脚踝上,黑厚的铁圈已经有些嵌入肌肤,被铁链锁住的地方红肿了一圈,她赶紧松开手。
少年忍着没让泪水滴落下来,他红着眼眶,一脸的倔强和隐忍,看着让人十分心疼,只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你这样,怎么走路?”温文澜忍不住问道,这根本不是锁人,是锁牲口。
少年垂下脑袋,乖巧地坐在床榻上,他抬手抹了把眼泪,“不走路。”
不走路?难不成整天待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