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澜沉着一张脸,一双深邃的眸中隐隐有风暴掠过。
章怀朗见状,赶紧拉了拉独孤用,也跟着上前一步,语气和缓了许多,“独孤将军虽然语气冲撞,但也是为了南朝着想还请陛下恕罪。”
宫中礼仪十分忌讳文武官员冲着皇上高声说话,章怀朗为独孤用求情,不单单是维护他,更是平息为了的怒气,能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免得殃及无辜。
有了章怀朗的提醒,独孤用清醒了许多,他吸了吸鼻子稍稍侧目,回想起方才的事,还有些后怕,面子上也挂不住。
“快二十年过去了,你们还记得味道?”温文澜没有动怒,相反,她十分地冷静,面前立着的几位大臣,她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将视线定在温世清身上,“皇兄你也这么认为?”
温世清彼时不过二十余岁,十八年前先皇驾崩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二十年前的事就更不清楚了。
然而温文澜见温世清的表情,并不如之前那般轻松,看样子,他也开始怀疑周墨淮的清白了。
毕竟,被杀的那人是他们的父皇,南朝的开国皇帝。
“朕知道了,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温文澜做出了让步,若一个大臣说周墨淮身世不清,确实不可偏听,但现在这么多人一致指向周墨淮,那么可能真的有问题了。
现在站在御书房里的这些大臣,都入朝为官几十载,都为南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断不会在一件小事上百般刁难。
不过,即使她身边的人都认为周墨淮的身世有问题,她也会在心里为他留下一处清白之地。
“陛下,证据已经清清楚楚摆在眼前了,周墨淮现在所用兵器是周贺以前用的盘龙刀,末将与周贺共事多年,绝不会看错,这是其一。”一听温文澜愿意仔细听一听,独孤用赶紧条条陈述,生怕有半分说不清楚。
独孤用说完,章怀朗将话头接了过来,“周墨淮今日所做的御前三白是以前宣华尚食的拿手菜,先皇和太后时常将宣华尚食做的御前三白赏赐给臣等,其独特的鲜香之气,臣等不会记错,这是其二。宣华尚食后来嫁给了周贺将军,二人育有一子,其子若尚在人世,年纪应该在弱冠,与周墨淮年纪相仿,这是其三。”
宣华是那位尚食的名讳,在一番争辩中,章怀朗逐渐唤回了记忆,记起了那位尚食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