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迟鉴轻松无畏的模样,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当成凶手。
“太子殿下你去哪?”沉默许久的张原金叫住孙迟鉴,停顿了一会儿,他快步跟到孙迟鉴身后站住。
孙迟鉴眼角抬也不抬,只是摇着折扇对着前面的空旷,似是回答张原金,又似自说自话。
“南朝皇帝都出去了还在这干嘛,谁最怕死谁知道哪里安全还不清楚吗。”
说完,孙迟鉴似又轻嗤一声,迈着步子消失在黑夜中。
观景亭周围早被金吾卫控制住了,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再往远处又是一片热闹喧哗,他想了想,加快步子穿过喧闹,来到湖边另一处僻静的地方。
鄱湖很大,有很长一片寂静的柳树林,现在温度还不够,树枝上光秃秃一片,毫无生趣,但恰好可以漏下一片月光,将脚底的土地一点点照亮。
一声轻叹过后,孙迟鉴从怀里掏出藏起来的锦盒,借着月光缓缓打开,上好的绒缎上握着一只精美的手镯。
精打细刻、仔细雕琢,大气沉稳的纹饰满是北方的气息,在镯子的内侧,似乎还刻着一个字。
孙迟鉴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一脸哀伤颓废,毫无半点温润之感,像暮年的老人在回忆他孤单的一生。
他双眼空洞,忽然一阵风吹来碎了落入湖面的明月,一排涟漪之后只有一点点碎金在水里挣扎、沉浮。
忽地,孙迟鉴轻笑一声,重重合上锦盒,“咔嚓”声过后,所有的欢愉期望与不悦失落通通被所在小小方寸之内。
一抬头,温润的笑颜又回到孙迟鉴的脸上,他收好锦盒,摇摇扇子走出柳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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