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坤道:“但若不打,日后脱欢再来,难道永远便要这般拉锯战?”
陆英道:“打得赢,自然是一劳永逸,但若打得输了呢?”
“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输了,当如何自处?”
毓坤怔了怔,她并非没有想过后果,只是……
见她不说话,陆英道:“陛下自然是做好了,若是输了便以身殉国的打算,然而江山社稷呢?难道真的要将整个长江以北,皆让于脱欢?”
“在臣心中,陛下的安危与江山社稷一般重。”
毓坤沉声道:“不能输,只能赢。”
陆英淡淡道:“陛下如何有这样的底气?”
她张了张口,却发觉,所谓底气,也不过是来自蓝轩的一句话罢了。
看得出她的心思,陆英冷淡道:“所以,他便是陛下的底气。”
“臣倒是不知,这究竟是他的主意,还是陛下的主意?”
毓坤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她摇了摇头,该如何说呢。终究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才能有真正的突破。
她越是不答,陆英越发确定了判断,虽然知道在宣同大营中,蓝轩对他说的话不过是逗弄,但每当想起,还是或多或少,会受影响。
望着毓坤,陆英道:“因为他是萧恒,所以陛下信任他。”
毓坤未想到,他竟连这事都知道。她想开口解释,却听陆英道:“因为他是萧恒,所以陛下喜欢他。”
毓坤道:“不是。”
陆英道:“那陛下敢说,与他之间,从未有超出君臣之间的关系。”
这是这些时日来,他一直压在心中的话,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若在以前,她可以毫无障碍地摇头,然而经历了那晚,毓坤无法说不。
她忽然痛恨起这样的自己,并不愿辩解,只是长久地沉默着。
未想到竟得到这样的答复,陆英很是怔了怔,眸子中划过抹深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