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哥哥,你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后面跟着过来的柳素芝赶忙藏在了阴影处,心里默念着:“大根别开门啊,咱们不能害了人家。”
这个善良的女人,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不能去害人家姑娘,却不知道是“人家”想害自己儿子。
门吱扭一声开了,老黄鼠狼闪身进了屋里。
柳素芝皱紧了眉,她既不想让大根结婚连累了人家,也不想让儿子短命,肺痨本就是营养消耗症,结婚的男人营养消耗的更加厉害,听说几个患肺痨的人刚结婚没一个月,都呜呼哀哉了。
想到这里心里更添焦虑,回到自己屋里反复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方月华的魂魄刚刚也游荡到茅草房这里,撕扯着要回到自己的身体,被老黄鼠狼一把推出好远,只得远远地看着,祈祷刘大根别上当,别开门。
但门还是开了,方月华伤心地哭了阵子,却发现因为是魂体,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茅草房里,老黄鼠狼一把抱住刘大根,哭着扑到怀里:“大根哥哥,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媳妇,做你的女人,一辈子也不回城里了。”
刘大根就穿了个短裤,冷不丁被方月华的身体这么一抱一扑,傻傻地站在那里。刘小根比他反应快,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老黄鼠狼用方月华白皙娇嫩的小脸贴着刘大根的胸膛,呢喃道:“大根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我好冷啊,咱们到床上去,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方月华的魂魄扒着窗户,声嘶力竭地喊:“不,大根别去啊。”
可惜刘大根听不到,搂着老黄鼠狼上了自己的小床。
“大根哥哥,你好坏哦,别乱摸呀。”老黄鼠狼故作羞态。
“大根哥,那不是我,我把你当亲哥哥的。”方月华的魂魄急得直跺脚,在窗外团团地转着。
老黄鼠狼却听到了,眼光瞄向窗户,示威地冲她笑笑,更加娇媚地依偎在刘大根怀里,马上就能取刘喇叭的精魄了,谁都别想坏它的事。
刘大根双手笨拙地摸索着方月华的身体,居然无师自通地做了人伦大戏。
先是一声惨叫,再然后就是消魂的娇呼。夜深人静,这声音传出老远。
邻居的灯亮了,又灭了,有几个身影偷偷地摸到了刘大根的窗户跟前,侧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这就是农村的恶俗:听房。
在农村,凡是刚刚结婚的新人,都会被听房。听房的人不论辈份,哪怕是爷爷辈的也没关系;听房不论年龄,不管是十几岁的半大小伙,还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都可以听。
有些新人知道会被听房,就故意不做人伦大戏,想等听房的人走了再做,但这些人特别有耐心,哪怕熬到天亮,照听不误。
村里还有个习俗,就是新婚夜必须进行人伦大戏,否则在以后的生活中就会不幸福,所以这些听房的人,都会有收获。他们会在饭场里把听来的事说得绘声绘色,以至于新娘子好久不敢出门,怕被人取笑。
几个人蹲在刘大根的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声音,想象着城里女人白嫩的身体,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呤,把自己想象成了新郎官,不禁腾云驾雾,飘飘欲仙起来。
这一夜,是个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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