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梅儿担心今晚的安危,马瑞宽慰道:“没事的,相信我!在花涧派等着少爷!”
从昨晚发现情况有变,马瑞已经做了些部署,哪怕没有高手帮忙,马瑞也自信有把握解决问题。
梅儿嘟囔着可爱的樱桃小口,痴痴盯住马瑞看了许久,仿佛要把这位小少爷牢牢记在心中,良久后叹息一声,转身对李文歆轻声道:“师父,徒儿要做的事做完了,可以跟您离开了!不出师绝不下山一步。”
原来梅儿为了能带上少爷一起离开,提出只要肯回一趟马家,许诺以后修真之路必定不会半途而废,否则至死也不出花涧派山门。
“不错。”李文歆扬眉笑了,徒儿放下牵挂是好事!眼神又督到马瑞脸上转了两圈,重复了一遍:“不错。”
马瑞眯着眼与这位花涧派香主对视一瞬,各自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屑。
虽然对于花涧派很动心,但马瑞知道深浅。自己获得能力的方式是个秘密,甚至有些耸人听闻,在没有强大到足以自保的实力之前,马瑞不能以身涉险。可以设想在花涧派那种高手如云的地方,自己万一暴『露』了秘密,即便不被当作异类诛杀,估计也难逃作为小白鼠的命运。
花涧派李文歆丝毫没有打扰别人婚礼的愧疚,视正厅里坐着的上百人为无物,更无多话,莲步散漫转身往门口走去,倒是梅儿还有些拘束,跟在师父身后,点头哈腰一副歉意满满的模样。
正厅里鸦雀无声,马跃夫『妇』瞪直双眼,眼睁睁看着不成器的小儿子居然将老天赏赐的机会挡在门外,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所措,既不敢出声阻拦李文歆,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儿子,总不能儿媳『妇』站在旁边,直接让儿子结婚当日休妻吧?
就连趾高气昂的史珍香小姐也假装专心修理指甲掩盖尴尬,这种时候最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婚礼没受什么实际影响,也没必要深究对方身份是否属实,尤其是这种一旦确认属实会更导致己方浑身不自在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然而总会有人心里不服,特别是失了面子的婚礼女方,杨柏长老作为眼前杨家话事人,忍不住逞两句口舌之快:
“穷酸奴婢而已!还花涧派呢!”
这其实是一种自我安慰,挽救其实本来并不算丢人的场面。杨氏宗族大小姐的婚礼上,居然跑来一个以前的侍女,提出要包养新郎,哪怕新郎拒绝了此事,对于杨氏宗族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当然,杨柏长老如此义愤填膺不但只因家族受辱,更多的是不忿和嫉妒。身为一个成名已久的杨家长老,一辈子也没机会迈入山河派,更不用说三大门派,而得知一个卑微的侍女居然都能进入花涧派,这种落差让人绝望。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承认自己无能太过残酷。与其正面眼前的事实,倒不如怀疑对方的花涧派身份,暗自否定这件事的真实『性』,这样比较好接受。
杨柏长老声音很小,但正厅也不喧闹,足以让还未走远的师徒俩听到。
接着,更轻微地呢喃声响起:“花道之九、一现!”
所有人眼前一花,粉白的残影瞬间从屋外闪到了屋内,众人目光还没来得及从屋外收回到屋内,接着一声清破声响起,啪!
伴随声响,一个灰袍老者沿着刚才粉白残影的路线反向飞出了正厅,重重落在了庭院石板上,压出一片令人耳膜刺痛的碎裂声,也不知道是骨头碎了还是石板碎了。
众人这才看清,那位自称李文歆的花涧派香主重新回到了正厅,此刻缓缓落地,刚才好像凌空一脚直接踹飞了杨柏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