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尖细的嗓音笑了起来,犹如细细的针戳在耳膜上,笑声刺耳,他低头状似恭敬道:“娘娘,皇上刚刚歇下了。”
“奴才啊奉劝您一句,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别到头什么都落不到。”
“奴才知道您是想为卫将军求情,您看看,从早上到现在都来了四位大臣了,皇上这正是气头上呢,您可别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态度傲慢,丝毫不将沅玉放在眼里,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一片讥讽。
沅玉握着拳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决绝:“皇上既然不愿意见臣妾,臣妾就跪到皇上愿意见为止!”
她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有无力抗衡的悲伤。
进宫非她所愿,但是不得不为之,皇上捏着她府上的命脉,她万般无奈下才进宫,原想牺牲自己,护家人和卫渊平安,没想到卫渊会干傻事。
她如何不着急。
沅玉跪在地板上,这块地方之前胡导命人遮着,所以地面并不烫,但没了遮挡物,没一会功夫秦蓁蓁就觉得双膝微疼。
她身后的丫鬟急得团团转:“娘娘,您别这样。”
“娘娘,您这不合礼数,等会皇上出来又要发火的!”
秦蓁蓁因为地面发烫而在隐忍着,她头上出了细汗,面部绷紧,似乎痛苦至极道:“不合礼数。”
“我这半生谨遵礼数,从未做过半件出格之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纵是如此,我又得到了什么?”
她说完缓缓合上了眼睛,泪水混着汗水落下,打湿了衣襟,她如此模样让丫鬟再不忍心劝慰半句,只得陪着她跪在地上。
不远处的李公公却勾起唇角,含着一抹冷冷的笑容,他掐着嗓子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呢,您如此不是让老奴为难吗?”
他说着为难,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神色还隐隐透着高兴,趾高气扬。
沅玉依旧低着头,面色越发苍白,身体轻颤,她担在丫鬟手腕上的手慢慢收紧,丫鬟吃痛的忍着,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众人正在僵持。
从漱芳斋走出来一道黄色的身影,沅玉抬眸看眼,喊道:“皇上!”
她跪着的身体往黄色身影旁边挪动,脸色苍白如纸,布满汗水,姿态狼狈,她挪了两步倏地往旁边倒去,丫鬟一把扶住她身体:“娘娘!”
丫鬟的叫声让宋鹤低头看,见到神色几近绝望的沅玉和她可怜兮兮之态,沅玉扯住他的衣摆,宋鹤低头看,眼露睥睨,他嗤笑一声将挥动衣摆,冷着脸对沅玉道:“玉妃这是做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容忍你为了别的男人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