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竟然没有第一时刻反应过来。
心操人使立刻站出来支持:“既然王同意了,那么我也没有意见。”
“又输了……”绿谷出久下意识喃喃自语,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我也觉得可以……呃,老师应该不会在这上面坑我们的。”
“哈,尽管放马过来,我是不会输给那个天上飞的。”
舆论眨眼间就扭转过来。
相泽消太扫视一眼学生们,这些话不是迫于强权的违心之言,而是切切实实地发自内心。就像是在入学考试时,婆什伽罗能三言两语将考生们全都凝聚起来,现在,他又在相泽消太面前展现了那种可怕的凝聚力。
这孩子是个天生的统帅者。
但相泽消太一点也没有感到高兴。
如果说,他上一届开除的学生们,即便不成为职业英雄,也能找到优渥的工作,不至于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份子。但婆什伽罗是不同的,他无论走到那里,都像是在夜晚熊熊燃烧的火炬,明亮显眼。
……是个干大事的人。
但问题来了:在现今的社会,什么才算是大事?
反正相泽消太是不想深究了。
相泽消太挨个将卷子发给学生,很快,他就来到了某个纸箱子面前,纸箱子头顶上的两个洞黑黝黝的,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影,相泽消太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婆什迦罗的卷子卷成竖条,从小洞里塞了进去。
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里都是沙沙地,笔在卷面上写字的声音。
“老师,老师,救救我啊,我还在最顶上啊!”
峰田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就差把眼泪擦到相泽消太的黑色外套上。相泽消太深吸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承认这个沙雕是他学生,但偏偏他又不能真的不管。
烦。
原本缠绕在相泽消太脖子上的“绷带”猛然拉直,一条绷带摧毁了黏住峰田实的天花板,直接陷进水泥里。同时,另一根绷带绕过前一根绷带,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缠住下坠的峰田实,再缓慢地将他放在地面上。
直到双脚踩在了结实的地面上,峰田实仍然是一副仿佛在梦游的神色,他伸出手,摸了摸头顶——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脑袋就要撞到地面上了。虽然长满了葡萄球的脑袋肯定不至于碎裂,但怎么也会头破血流:“活,活下来了!”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地从峰田实身边经过,将一张卷子压在了峰田实的课桌上。峰田实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秒,就听见一个冷淡的声音飘过来:“三千字检讨,手写,今天放学前交上来。”
“……啊,什么检讨?”
相泽消太很不耐烦地回答他:“你难道觉得,被粘在天花板上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