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被过去的阴影所压倒。”
迦尔纳神色微微一动。
婆什迦罗仍然盯着饭碗发呆,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他好像将妈妈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只是耳边刮过了一阵风。
芽衣继续总结:“更更重要的是,你终于愿意认真发挥一次,而不是为了搪塞妈妈的全力考砸了。”
迦尔纳:“……”
婆什迦罗:“……”
婆什迦罗花了两秒时间,才消化了这句话里的复杂含义,他猛然哆嗦了一下——你以为妈妈不懂吗?不,她真的非常懂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一眼看穿婆什迦罗非常欺骗性的表象,除了具有贫者的见识的迦尔纳之外,就只有芽衣了。
婆什迦罗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芽衣的眼睛,他猛然打了一个寒颤:这就像是一种生命的哲学,是乖乖上学,还是在妈妈的沉重之“爱”的督促下继续为下一个学校奋斗……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妈妈,他能选择一场干净利落的竹笋炒肉吗?
迦尔纳突然说:“虽然我也不赞同,婆什迦罗仿佛将头埋在沙土里的鸵鸟般的生活方式,不过,既然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非常舒服……”
“迦尔纳!”芽衣捂住了脸。
“爸爸!”婆什迦罗露出了希望的表情。
迦尔纳沉默了两秒,最终屈服于老婆的神威之下:“……我……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经历过迦尔纳两次拆台,芽衣意识到,在拯救中二式社恐病只能依靠她自己,指望迦尔纳是绝对的错误,这个性格太过宽容的大笨蛋只会拖后腿,开一场家庭会议更是错误中的错误。这样想着,芽衣深吸一口气,以一种绝对不可动摇的语气下达了命令:“我们今天去拜访绿谷家。”
她有着绝对的道理:“你看见那户人家的小孩,就像是见到鬼一样的跑回来,该给对方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啊。”
不。
讲道理——
是你儿子的心理阴影比较重。
婆什迦罗颇为幽怨地抬起头:“本王想去哪里,你算什么,哪里有资格指手画脚……”
“就凭我是你妈妈。”芽衣微笑着说。
婆什迦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