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斯也有耐性,咧着嘴笑,站那儿让他看。
魏老头大约是记起来了,面颊也抽搐几下,算是笑:
“佛头。”
“对,佛头,满头包的佛头!”
“你,你的头其实没事。”
魏老头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是不是陷入到过往的回忆中。嗓子则是哑的,也比不过此前在堤岸上,喝令浮筒船往后退那般宏亮:
“主要是腰椎损伤……腰还好吧?”
“当然。”弗里斯做了个很夸张的健美展示,“后来做了个大手术,根治了。现在钢铁之躯,比以前可强得多!”
魏老头就笑,这次真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想给予回应,又顿住。
因为他抬起的是右手,那只粗糙的义肢。
他有些尴尬,但最后还是把那胳膊抬得老高,在弗里斯肩上锤了一拳。
看魏老头上抬的肩头,弗里斯有点儿怔忡,末了也唯有仰天长吁,再骂一句:
“什么狗屁事儿啊!”
他猛地上前一步,张臂将魏老头紧紧抱住。后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几秒钟后,终还是微幅回应。
右手假肢在弗里斯背上拍了拍。
完整的左手在另一边,也想拍,可最终却是握紧拳头,微微打颤。
故人窘迫,什么都不必再提。
一行人自然分开,弗里斯和魏老头到一边僻静处去倾诉别情。赵汐送过去一些水和饮料,也厚着脸皮听了会儿墙角,回来就被龙七拽住。
“怎么回事?”
赵汐斜眼看他:“你带着几百万观众窥人隐私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