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念四书五经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总觉得书里的那些道理有些迂腐。
可是和翠翠聊过几次之后,他再看四书五经,想法完全不一样了。
那些书,只是他博取功名的工具。
不能说经书里写得道理都是错,只是他再看这些书,不是抱着书过于迂腐的态度去看,毕竟,这书和他爱看的书还是不同的。
翠翠鼓励刘如默看书时多思考,抱着应试的态度去念手中的书。
他和翠翠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每次和翠翠谈话,他都有一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
到了寒冬的时候,刘如默看书看得疲乏,推开门到院中走动,又看到了坐在墙头的翠翠。
翠翠朝刘如默抛了颗柿子,刘如默赶紧接住,却还觉得有汁水从果子中透出。
刘如默摸了摸黏糊糊的柿子,却听翠翠道“公子,你这么认真念书,是为了开春的童子试吗?”
刘如默颔首,过了许久,他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翠翠问刘如默为何应试,刘如默说,只怕这次童子试,他未必能通过。
“还没去应试,公子就知道自己不能考上?”
刘如默说村里的教书先生是快三十岁的时候才考上秀才的,他的父亲考取秀才的年纪稍早些,是在二十八岁的时候,他觉得他现在的年纪和看书的程度,只怕应付不了来年的童子试。
刘如默又说,村里的教书先生也说,考试经验要多积累,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考取童生的极少。
“这是因为他自己考取功名的时候晚了,就觉得所有的人都该和他差不多。”翠翠道:“如果考试抱着必然不过的心态去考,那还不如不去。”
翠翠和刘如默说,如果他考试失败的次数变得多了,以后再考功名,只会觉得倦怠。
他只看到落霞村和附近的村落,其实有很多村落里出了很多年轻的秀才,都是不到二十的年纪。
“难得现在朝廷重申考纪,考取功名不再看出身和地位,主要看的是学识。”翠翠道:“你有本事,十二三岁考取秀才都正常,你没能耐,考到五六十岁还只是个没有功名的爱书人。”
“用年纪和阅历做借口,只是给自己失败找理由。”翠翠道:“公子抱着这样的心思去考试,考不过是必然的。”
再见面时,翠翠对刘如默就百般嘲讽,弄得刘如默一见翠翠就有些面红耳赤,生怕她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