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两个小鬼如此难缠,他便不该帮人出头。
此事,有些棘手。
他心中哀叹一声,蹲下身来问道:“小娃娃,你觉得我该扮哪个官老爷?”
芸娘立刻想到江宁知府。
老头的头摇的如拨浪鼓:扮知府不就是扮我自己?得找个死对头,传出去也是坏他的名声。
他内心敲定人选,便摸着胡须道:“江宁府提刑官大人深居简出,可堪大任。”
提刑官?
芸娘对大晏的吏治半点不熟悉,只皱了眉头问道:“是大官吗?”
老头便做出一副威武的样子:“绝对是大官,在能耐上,就只比知府大人稍逊那么一筹!”
芸娘心想,官大就行。
她拉着老头便要去找老鸨子断案,老头惊的频频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芸娘奇道:“为何不可?”
老头便又将所谓为官之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事扯出一大堆。
最后商定:芸娘自去救人。如若被人发现,老头便站出来说两句话,用官威加持她。
芸娘听不懂他所谓的为官之道,但哪怕她用银子砸他,他也决然不愿,她只得依他之言。
走出了两步,芸娘却又回头瞪他,眼中之意是:莫跑开,否则以后遇到你坏你名声,让人知道你假扮官老爷!
在那老头眼中看到的却是:莫跑开,否则去各处衙门口堵你,迟早发现你是谁。然后坏你官声,让人知道你逛妓院!
三伏天里,堂堂江宁府知府老爷打了个寒颤,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内心里叫苦连天,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上。
芸娘顺着原路继续往前,越偏僻之处,人迹越少。
待到了挂着大锁的小房间处,已经几无人影。
她嘱咐石伢原地做扫地状掩护于她,她便藏在石伢身后,掏出从刘铁匠处得来的小锯条试图去锯断铁锁。
上手锯过两下,她便后悔了。
锯条割在锁梁上,也只有一条浅浅印记。
只靠这个速度,等锯断锁,只怕屋里的秋波丫头都到了能出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