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同时喊,气势咄咄,凛冽而逼人。
太后脸色苍白,“仅凭他一人之言,便断定都是我做的?”
“太后,他是您的近臣,如果他的话都不可信的话,还有谁的话可信?”沈斐眼中一片冰凉,“真的要将百寒子逮住,严刑拷打一番,将所有事抖出来您才肯死心?”
太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似乎要将他瞪出个窟窿一样,瞳孔里含着杀气和怨恨。
百寒子是她的禁忌,不愿意被任何人提起。
“皇上,太后是您的母后,您说该怎么处理?”
那剑又往前递了递,沈斐双手举着,看似恭恭敬敬,实则在逼小皇帝做决定。
小皇帝一脸慌张。
沈斐又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您是愿意做个大义灭亲的帝王?还是做个包庇亲属的罪人?”
小皇帝颤抖的拿起剑,手哆嗦的几乎握不住,但他还是坚定的举起来,搁在太后的肩上。
“母后……”
这一声喊完,他已经泪流满面,太后脸色也不好受。
她抬起手,揩去小皇帝的眼泪,语气哽咽道,“浱儿,母后确实对不起很多人,唯有你,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小皇帝痛苦的握紧了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母后是不想皇叔独大,一个劲的打压皇叔,想让皇叔还政,替他铲除障碍。
可他不需要,他只想让母后不再害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拿皇权换。
“我不后悔。”太后闭上眼,“动手吧。”
小皇帝刚刚停下的眼泪瞬间像洪水冲塌了河坝似的,止不住的流,“母后……”
啪!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太后睁开眼,看到她的儿子丢下剑,狼狈的跪在沈斐面前。
“皇叔,母后做了这么多错事,让她死太便宜她了,让她赎罪吧,干最脏的活,吃最差的食物,削发为尼,日行一善,为自己积德,也为大顺祈福,直到她老的走不动为止好不好?”小皇帝拉住他的衣摆,“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