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大船在海面上无声无息地前行,划破了那完美的镜子,那瑰丽的景象犹如裂镜般化作粉碎。
反正船上的人也没有任何欣赏美景地心思吧。
“亚伯兰克中尉,求求你穿回军装吧。”传令官苦笑不得地说道:“上次我们可被艾斯少将罚得不轻啊。”
“才不要,那身衣服穿起来超难受的。”桅杆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原来那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农民耕作时的破旧麻衣,正在横杆上悠悠地荡着脚丫。
“那可别怪我们得罪了,一、二队队长,上去伺候中尉大人更衣。”
“是!”
两名粗壮大汉应声爬上桅杆,往少年攀去。
“哈,你们能抓到的话就来吧。”亚伯兰克明显觉得这样会比较有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眼看一队队长就要抓上他的脚踝,他却纵身向前,头下脚上直落下去,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间抓住下面一根杆子,一个荡起,又稳立在杆上。
二队队长小心翼翼地跟上,想要从后面将其抱住,亚伯兰克却不慌不忙,在窄小的杆上一个后翻,绕上旁边的缆绳,荡到另一头去。
翻滚、荡起、攀住、飞奔。
亚伯兰克在桅杆上就像一只灵活的猿猴,像杂耍般上蹿下跳,如履平地,月光洒满了他褐色的短发和那诺德人少有的清秀面容。
两个队长每次都只能堪堪抓住他逃离的影子。
像脆弱的鸡蛋般落下,落下,却又总能在众人期待着壳碎蛋裂的那一瞬间高高荡起。
每一下都紧紧地揪住下面兵士的心跳。
“咦,你们怎么不追了啊?”亚伯兰克带着讥嘲的语气对两位气喘吁吁的队长问道。
一队队长,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指了指传令官,连呼带喘地说:“大。。。大人。。。。扔。。。。扔他!”
“!!”传令官突然想起什么,一锤手大喊一句:“恕属下得罪,大伙儿,把中尉大人砸下来!”
一阵如浪的欢呼声立刻从士兵们传来。
水桶、军靴、尿壶,可以扔的东西第一时间都往桅杆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