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问:“怎么可靠?”
“没我帮他,也许早已家破人亡了。”
三哥道:“你帮过他,他不一定会帮你,恩将仇报的人,比比皆是。”
黑炭道:“他不是这种人,这个你放心,我眼火准,不会看错。”
“胆子大吗?”
黑炭道:“年纪虽轻,胆子却大。”
“哪儿人?”
“江西九江。”
三哥道:“既如此,就是他了。”
黑炭奇道:“怎么,一说到九江人,就确定是他了。”
三哥道:“九江人一向彪悍。”
黑炭道:“他好像并不彪悍。”
三哥道:“有种彪悍写在脸上,往往似是而非,其实并不彪悍,或者即便彪悍,也有限丝丝;九江人的彪悍是窝在骨子里的,外表看不出来,这种深藏不露的彪悍,要么不发作,一旦发作,才叫真个彪悍。”
黑炭道:“得,我是个粗人,不识几个字,三哥的话我不懂,听得混沌沌吃馄饨,越听越糊涂,直说吧,你要九江桂花袍干啥?”
三哥道:“你看,他的个头像我么?”
黑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三哥,一拍脑袋,道:“嗨,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像,个头差不多,哎,脸形也差不多,不过,五官不像呀。”
三哥道:“把他变成我的模样,太容易啦。”
黑炭面色一沉,冷冷道:“你要干啥?让他替你去顶罪,去坐班房?你便可借此,鱼目混珠,逃之夭夭?三哥,亏你想得出来,你啥时变成这种人啦?我敬你是一条英雄好汉,才答应帮你,如今,说真的,老子还真看不起你,走吧,咱俩没天谈。”
三哥并不生气,也没走,反倒在椅子上坐下,道:“黑哥,别急呀,在下估计桂花袍进小车桥两三天,就能出来,毕竟他不是柳三哥,就像所有抓错的柳三哥一样,事后,会无罪释放,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
黑炭讥道:“这么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老人家罗。”
三哥道:“哪儿话呀,得谢谢你黑哥,还有桂花袍。”
“说来听听,你的高见。”
三哥拉过一张椅子,道:“黑哥,坐,要是你觉着行,就试试,要是觉着不行,就当在下没说。哎,马瘦毛长,人穷志短,在下也是万般无奈,方出此下策,万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