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飘蓬跳下阁楼,解下缰绳,将三匹马牵在手中,走出马厩。
庭院内西头大火冲天,一片通明,众人正在齐心合力救火,或在烟火中寻找纵火者;东头虽也亮了,与西头比,就显得暗多了,众人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也有人见了,见个保镖,牵着三匹马,自然是自家人,没功夫去管。
丁飘蓬喃喃道:“老子再来个‘三花烂漫’,姓龙的,这叫“锦上添花”,让你闹腾闹腾。”
丁飘蓬割断马缰,点燃马尾上的柴禾,火头一窜,三匹健驹,咴咴惊叫,扬蹄发力,向西头火光烛天处,狂奔而去,这时,众人大惊,见三匹火马,如从天降,气势汹汹,狂奔而至,忙不叠四散躲避,顿时,保镖们扔了盆桶,拔出刀剑,去砍三马,那马神勇非凡,专拣人多火旺处冲撞,几名保镖,躲避不及,撞翻在地,毕竟是天下第一帮,片刻功夫,众人已镇定自若,布开阵势,追杀三马,其中一匹马,被黄鹤削断双足,在地上打滚哀号,其状甚惨,黄鹤心有不忍,长叹一声,脱手掷出宝剑,嗖一声,宝剑扎进马胸,直没至柄,剑尖洞穿心脏,鲜血喷溅,顿时,那马在地上抽了几下,出了一口长气,没了动静。
另两匹马,尾上也已着火,疼痛难熬,腾空而起,冲出人群,纵入池塘,在池中挣扎遨游,马尾上的火,才总算熄灭。
众人收起刀剑,心刚放下,便见正房东头屋顶,火光又起,一条火龙,从屋顶冲出,哗啦哗啦,屋瓦坠落之声大起,火头上房,其实是没得救了,天干物燥,风火相生,越烧越旺,屋塌墙倒,已在所难免。
龙长江也不救火了,将保镖分成三队,在后院搜索纵火者,却一无所获。
纵火者是谁呢?莫非是柳三哥?不太像。
此时,丁飘蓬早已趁乱,纵出封火墙,展开轻功,向镇北农家院飞掠。
丁飘蓬心急如焚,要快,烟熏地道,人会熏死的,不知地道里的人,是死是活?
***
逼窄潮湿的暗道,仅容两人侧身而过,同花顺子提着一盏孔明灯,手握长剑,走在最前头,南不倒紧跟在他身后,他俩身后便是林夫人,抱着来宝,来宝出奇的乖巧,睁着墨黑的双眼,不吵不闹,林夫人身后是黄鼠狼,林掌柜与金蝉子押阵。
众人心头窃喜,总算逃离了阴山一窝狼的追杀,暗道内,只闻脚步声,没有叫嚣声与刀剑相逼,显得十分安祥,想到再过一会儿,便能逃离蚕桑镇,逃离危险,众人自然满心欢喜。
少顷,身后一缕烟飘进暗道,金蝉子道:“怎么会有烟?”
林掌柜也道:“会不会是孔明灯的烟。”
金蝉子道:“不对,孔明灯在前,烟是从身后来的。”
林掌柜喃喃道:“莫非一窝狼破解了暗门密码?不可能呀。”
这时,来宝咳嗽起来,烟浓了,所有人都发觉了,叫道:“不好,暗门打开了,有人在暗门口熏烟,想熏死咱们。”
南不倒道:“大伙儿别慌,咱们快跑,出口没事,咱们赶快从出口冲出去。”
说话间,烟雾浓了,众人咳嗽着,跌跌撞撞向前跑,来宝哭了,哭了几声,哭声没了,剧烈咳嗽起来,南不倒听了,心如刀铰。
刚跑了几步,前头暗道也有烟雾飘来,往前越跑,烟雾越浓,看来,镇北农家院暗道出口,也被人打开了,也对着暗道,熏起了浓烟,这是怎么搞的?
众人想问林掌柜,却已无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