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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 三哥欢喜申屠悔(10 / 11)

金蝉子“唔”了一声,这声“唔”,不知是表示同意呢,还是表示拒绝,是想听呢,还是真的不想听?要是不想听,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传真道长虽通周易八卦,却不是武林中人,他要走,根本就拦不住,不过,金蝉子毕竟没有走。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道:我那弟兄有可能已死于非命,有可能还活着。”

金蝉子暗暗吃惊,道:“他是这么说的么?”

传真道长道:“是。管统丁接着说:如果他还活着,有一天,来到忆天道观,你务必告诉他三句话,请勿忘怀。”

金蝉子问:“三句话?”

传真道长道:“是。管统丁的第一句话是:我对不起兄弟尤一天,当初,真不该让他去办那件可怕的事,没成想,事情办成后,却招来了杀身之祸。我不是故意的,请相信,自从兄弟出事后,我的心一直在痛,那是一种不能也不可言说的锥心刺骨的疼痛。”

金蝉子心道:痛?哼,难道比我还痛?!一句好听的话,打动不了我,我的心已僵硬凝固。

他在心中努力寻找那把遗失的钥匙,要打开箱笼的锁,寻找回心底那份陈年累月的怨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钥匙了,当然更找不回那份沉甸甸的怨恨了,他的心已空了,一片茫然。嘴上却问:“管统丁的第二句话呢?”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二句话是:兄弟如手足,当哥的绝不会干见利忘义、**不如的事。如果,在大祸降临的前夕,我灵到了杀人灭口的消息,请相信我,定会暗通情报,让尤一天远走高飞,逃出生天。即便招来杀身之祸,也在所不辞。可惜,我被蒙在鼓里了,真的,我是一无所知啊。”

金蝉子僵硬的心,不由得一软,莫非我真的冤枉他了?是我一匕首攮死了他呀。

他看看自己的手,那手上好像还沾着管统丁的鲜血,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好像总是擦不干净。金蝉子的脸上一片错愕,目瞪口呆。

传真道长的目光从金蝉子的脸上掠过,道:“喂,喂喂,道友,你没事吧?要真受不了,本观主就不说了。”

金蝉子道:“我,我,我没事……说,接着说,他的第三句话怎么说?”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三句话是:他若来了,请告诉他,有人怀疑我兄弟还活着,务必让其隐姓埋名,远走高飞,除非,要害他的人死了,否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金蝉子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他泪流满面,号啕大哭。

传真道长:“道友切莫悲哀,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刚才,见你还一股怨气,如今,却是泪如雨下,悔不当初了,本观主真有点搞不懂了,本观主话还没说完呢。”

金蝉子以袖口抹去泪水,道:“莫非,管兄还有第四句话?”

传真道长道:“管统丁的第四句话,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本观主说的。他叮嘱道:‘我到吕梁山鸡冠岭来找尤一天的事,没人知道,跟我来的保镖也一无所知,只知道我是来还愿的。若是有人问起尤一天的事,请道长务必矢口否认,更不能透露,尤一天曾在鸡冠岭玄虚道观当过道士,也不能透露,他的道号叫金蝉子,更不能透露,尤一天的左耳根有刺青的事,否则,我兄弟的命就危在旦夕了,切记切记,兄弟我拜托了。’说着,他骨碌碌从椅子上滑落,趴在地上,对着本观主,“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本观主忙去扶持,他却死活不肯起身,直到本观主答应保密,方才起从地上起来。”

一缕春风,在金蝉子的心头吹拂,心头残留的疑虑猜忌被吹得干干净净,阳光射进了他的心扉,心底充满了久违了的温暖与甘甜。不过,他的心,同时,悔恨也如一片乌云,从心底升起:我错怪了管兄,他没做过一丁点儿对不起我的事,我却杀了他,双手沾上了永远擦不去的血迹!

从此,他的内心蕴藏了一个交织的奇观:一半是春风与温暖,一半是乌云与悔恨。

悔恨自责如挥之不去的梦魇,开始缠绕着他的心,以前,他内心只有黑暗、愤怒与仇恨,这,当然苦不堪言;如今,他心中有阳光,也有春风,更多的却是悔恨。此生此心,已注定难逃悔恨自责的缠绕牵绊,比之前的痛苦更为难挨难熬。

从此,金蝉子便在玄虚宫隐居了下来,更改道号为“申屠悔”。

之后,玄虚宫无言道长坟旁又多了一个坟头,墓碑上刻着:仁兄管统丁之墓,落款是:申屠悔泣立。

守着恩师与兄长的坟茔,聊度此生,也许,内心的痛苦会好受一点,不过,那终究还是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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