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站在一块岩石上,转身用七里传声法向身后众人喊道:“各位朋友,不用着急,跟着我与飘蓬的足迹,慢慢上来吧。若真累了,就回白河镇歇着吧。”
虽说是喊,声音却不甚响亮,听起来象是与面对面的人在聊天,南不倒疑道:“三哥,你糊涂了?是在和我说话,还是跟大伙儿说话呀?”
三哥道:“是跟大伙儿说话呢。”
南不倒望望远处山坡上行进的众人,细小如蚁,道:“你声音那么轻,大伙儿能听见吗?”
一旁的丁飘蓬笑道:“嫂子,三哥是用七里传声法,向大伙儿喊话呢,语声虽轻,却七里之内,除非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南不倒道:“你尽为他瞎吹。”
丁飘蓬牵着梅欢欢的手,向山上飞掠,道:“哪敢啊,嫂子,七里传声法,可是昆仑派的秘技,不信,你待会儿,问问大伙儿听到了没有。”
柳三哥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拉起南不倒的手,用真力轻轻一带,便将南不倒带离地面,跟着丁飘蓬,在林木间穿行。
野山猫二黑越来越兴奋了,象一道黑色的闪电,贴着冰雪,飞纵而去,是因为嗅到了白毛风的踪迹呢,还是因为误将长白山当成了终年积雪的昆仑山呢,昆仑雪山是它的老家,回到老家的感觉当然好极啦。
尾随之后的两对情侣,谈笑着在雪山上飞行着,柳三哥与南不倒、丁飘蓬与梅欢欢,四人俱各身着羊皮短袄,内着紧身羊皮衣裤,头戴棕色狐皮帽,脚着鹿皮软靴,手上戴着麂皮手套,腰悬长剑,虽山上严寒之极,滴水成冰,好在他们四人,内力深湛,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四人到了山顶,众人被远远甩在身后,不见了踪迹,此处山高风恶,树木稀疏,除了灌丛,便是些光秃秃的白桦树,长得又细又矮,满眼是怪石嵯峨,白雪皑皑,山顶的天池早已冰冻,如同一块白玉,洁白无瑕,周遭群峰环绕,气象峥嵘,时值正午,红日当头,天高云淡,层峦叠嶂,巅峰美景,令人心旷神怡。三哥等人正交互赞叹之际,二黑象是发现了什么,惊叫一声,如一枝箭似的,沿着陡峭的山坡,向山下天池奔去,三哥等人知道有异,展开身法,跟在二黑身后,向天池飞掠,通向天池的山崖,坡度陡峭,几如悬崖,且山崖上布满冰雪,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天池,粉身碎骨,两对佳人,艺高人胆大,双双对对,一先一后,向天池下飞落。
丁飘蓬掺着梅欢欢的手,一马当先虎,柳三哥拉着南不倒的手,紧随其后,除了脚下刷刷向山下坠落的冰雪声外,便是长空雄鹰的啼叫声。
梅欢欢道:“蓬哥,慢一点,慢一点,要是从山崖上掉下去,命就没了。”
丁飘蓬道:“要不,让我背你吧。”
梅欢欢道:“我又没到七老八十,要你背干啥。”
丁飘蓬笑道:“行,那就别怕,闭上眼,抓紧我的手,有我在,保你安然无恙。”
梅欢欢道:“看来,你的轻功是有两下子。”
丁飘蓬笑道:“天下第一飞人嘛,不服不行。”
梅欢欢道:“有个人不服气。”
“谁?”
“一飞冲天辽东鹤,他说,天下第一飞人是他。”
丁飘蓬道:“有机会,非得跟他比试比试,总得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才行。”
梅欢欢道:“是呀,要不,他老是在江湖上四处放话,说丁飘蓬是天山鹏仙飞祖师捧出来的,没啥真实能耐,岂非有损飞天侠盗的美名。”
丁飘蓬笑道:“美名不美名是次要的,谁是第一,可以比嘛,他想争第一,恐怕这辈子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