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道:“遵命。”
白毛风飞身上了梯子,在木屋天花板的开关上摁了一下,天花板上的一块木板便无声无息地滑开了,赫然露出一个大洞,他又在洞内的开关上摁了一下,又一块木板无声无息地滑开了,这是霸王鞭夫妇卧室内的水曲柳衣橱底板,白毛风进入衣橱,推开衣橱沉重的木门,便见卧室内点着盏红烛,霸王鞭夫妇在炕上大睡不醒,竟怎么推也推不醒了,还道:“别闹别闹,困呢,真他妈的困。”
白毛风大乐,扇了他一耳光,道:“熊啦,崔大安,你也有这一天啊。”
崔大安喃喃道:“桂花,你是怎么啦,怎么也会骂人啦。”
何桂花道:“大安,我没骂人呀,骂谁啦。”
白毛风道:“骂人!哼,老子还会杀人呢。”
崔大安道:“咱们只杀坏人,不杀好人,是嘛。”
白毛风恨得牙痒痒道:“错啦,老子只杀好人,不杀坏人。”
何桂花道:“大安,我眼皮子真重,怎么老睁不开呢。”
“那就多睡会儿吧,忙里忙外,你也够辛苦啦。”
白毛风又拉了拉崔大安的手脚,竟绵软无力,任其摆布,知道崔大安夫妇已着了道儿,懒得与他俩歪缠,返身来到洞口,压低噪门道:“弟兄们,上来吧。”
龙卷风及老妖狼等人从洞口鱼贯而入。
众魔七手八脚将霸王鞭夫妇穿上衣裤鞋帽,为保险起见,又用枷锁给夫妻俩铐了起来。
霸王鞭道:“桂花,别闹,我还想睡会儿,这被子真厚,压得我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何桂花也道:“是啊,怎么搞的,压得我连翻身都翻不过来了。”
众魔捧腹,吃吃窃笑,白毛风脸一板,凛然正色,道:“弟兄们,打起精神,点亮火把,咱们带上霸王鞭夫妇,冲出门去。”
打开正房卧室的门,白毛风等人冲了出去,廊檐下一名值夜的趟子手喝道:“什么人!”龙卷风手一挥,一枝飞镖射入趟子手咽喉,趟子手一个踉跄,依墙滑倒在地,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众魔举着五枝火把,将后院照得一片通明,后院场地宽畅,两侧是偏房,庭中有两棵高大苍翠的美人松,庭院的廊道扫得十分干净,廊道旁复盖着冰雪。
众魔押着霸王鞭夫妇,俱各站在正房的台阶上,白毛风高声喊道:“四海镖局的镖头们,给老子听着,霸王鞭夫妇已在我等手中,若谁敢动一动,老子就把你们的总镖头给宰喽,快去把柳三哥、南不倒叫来,换下你们当家的,老子只与柳三哥有梁子,此事跟四海镖局无关,若有延误,后果自负。”
他的喊声立时惊动了巡值的趟子手,趟子手敲锣吹哨,鼓噪着奔进了后院,睡在偏房的开山刀江勇、索命剑来芳以及翠花等闻声而起,胡乱披上外衣,操起兵器,冲出房去,见后院正屋台阶上,白毛风握刀站在正中间,左边是高大肥硕的谋财狼,将上了枷锁的霸王鞭摁着,跪在地上,一把单刀架在霸王鞭的脖子上;右边是鬼头鳄曹阿元,将上了枷锁的何桂花按着,也跪坐在地上,一把鬼头刀架在何桂花的脖子上。霸王鞭夫妇象是吃错了药似的,喃喃自语,既不害怕,也不挣扎。
其余众魔,各执火把刀剑,簇拥在白毛风的身旁。
开山刀江勇、索命剑来芳及翠花带着几十名趟子手,在台阶下与白毛风等人对峙着,江勇道:“白毛风,你想干啥?你以为四海镖局是吃素的么,今儿个,咱们断无善了。”
白毛风冷笑道:“哈哈,善了?!四海镖局当然不是吃素的啦,可暗杀帮却是天天吃荤的,老子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快,把柳三哥、南不倒去叫来,让柳、南二人来换你家总镖头,否则,霸王鞭夫妇就得去死~”
他把那个“死”字从牙缝里慢慢挤出来,沙哑粗砺,将森寒恐怖的气息,散布在整个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