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翁指指腰上对称的两块皮炎,道:“你给我挠挠,痒。”
杏花道:“好。”她边挠边问:“轻重怎样?好不好?”
南极翁眯着眼,道:“再重点,好,好,就这样,这样最好。”
杏花道:“怎么得的,这病,是花心过头了吧,嘻嘻。”
南极翁道:“哪里呀,是爱得太专一得的病呢,人只知道,**要得花柳病,却不知道爱情专一,也会得要命的相思病。年轻时,被个臭女人耍了,害得我得了相思病,茶饭无心,辗转难眠,差点儿想寻短见,后来,人倒没死,撑过来了,脖子边却长出两块对称的皮炎来,奇痒难熬,就找郎中治病,过了几年,脖子边的皮炎是好了,却转到了腿弯,又治,过了若干年,腿弯的皮炎治好了,屁股两边又长出两块皮炎来,再治,过了好多年,又好了,腰两侧又长出两块对称的皮炎来,这么一来,就过了三四十年,才知道,这是不治之症,可不能再治了,再治,皮炎不知会转移到哪儿去呢,这下,我算是彻底认栽了。”
南极翁确实也找过治皮肤病的行家,不行,自己治,也不行,总是治不好,最后,他决定不治了,世上有许多治不好的病,皮炎就是其中之一,难受是难受,好在一时没有性命之忧,他算是死了心了。
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就是医界泰斗“南海药仙南极翁”,那会找来许多麻烦。年轻时只想出名,出人头地挣大钱,越是上了点年纪,胆子越小了,才懂得和光同尘,韬光养晦,才是保身全身的正道。
杏花道:“只要有钱,就能治好。”
南极翁道:“真的?谁能治好?你说。”
杏花道:“手到病除南不倒,她能治好。”
南极翁道:“唔,嗯,是吗,这……”
突然,他灵机一动,道:“还真说不定呢,不过,听说,南不倒的脾气古怪,你听说过没有?”
杏花道:“有能耐的人,脾气都怪。”
南极翁道:“野山参客栈来了大批客人,你知道吗?”
杏花道:“知道,当然知道,是四海镖局的人,男男女女,足有三十来个人,嘻嘻,还有几个尼姑呢,听说,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是来找白毛风晦气的。”
南极翁道:“听说柳三哥与南不倒也在其中。”
“真的?这一回,看样子,白毛风可要倒霉了。”
南极翁道:“谁倒霉咱可不感兴趣,要找到南不倒,治好我的皮炎,才是正事。听说,野山参客栈全由四海镖局的人管起来了,连客栈老板与店员都不让随便进出。”
杏花道:“是。不过,有一种人却是例外。”
南极翁奇道:“例外?哪一种人?”
杏花笑道:“象我这样的人,烟花女子。那些镖师、趟子手,年轻力壮,可打熬不起,又不能随意进出,到了晚上,就招我等女子去滚床单,累,全是些龙精虎猛的魁梧汉子,把人折腾个半死,哎哟,大哥呀,小女子命苦喔。”
南极翁哈哈大笑,缠在手上的链子,也呛啷呛啷地响个不停,突然,他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杏花,求你个事。”
“只要我能办的,只要你舍得花钱,小女子就会去干,说。”
南极翁道:“请你顺便打听一下,南不倒究竟在不在野山参客栈,若是在,住在客栈的哪个位置?我好去找她治病。”
杏花道:“就是告诉你,谅你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