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纤纤玉指,在南极翁皱折苍老的皮肤上游走,每当到了南极翁的敏感部位上,南极翁便哼哼颤动,铁链便呛啷啷地响了起来。
美女忍不住“吃吃”窃笑起来,南极翁问:“美女,你笑啥?”
美女道:“我还没见过自己把自己锁起来的人呢,大哥,锁着根破拐杖干啥呀?多别扭呀,莫非你睡觉也上锁呀?”
不管男人有多老,烟花女子都喜欢把男人叫“大哥”,老鸨说,越老的男人,你叫大哥,他就越高兴。一则,显得热络,当即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再则,大哥也会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不由得他不高兴。
南极翁是花街柳巷的老嫖客,见得多了,并不在意,道:“怎么不锁,锁。”
“跟女孩子滚床单,也锁在手上?”
“保险起见,锁。”
杏花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看得南极翁骨头也酥了,他接着胡诌道:“这根拐杖,对旁人来说不,不值一个铜板,一点用处也没有,对我来说,可是命根子,你别看它不起眼,可是我家的祖传之宝,有了这根鹤杖,就能发家致富,子孙兴旺。我要将这根拐杖,传给子子孙孙,可不能在我手上给弄丢了。所以,要用铁链锁起来,怕它被小偷偷走了。”
美女道:“谁会偷你这根破拐杖呀,黑不溜秋的,扔在路上,连叫花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南极翁道:“说是这么说,要真弄丢了,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啦。哎,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美女道:“我叫杏花。”
南极翁问:“你老家在哪儿?”
杏花道:“扬州。”
南极翁道:“扬州好呀,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是个繁华之极的都市啊,你怎么到东北来了?”
杏花道:“我家在扬州乡下,在我九岁那年,淮河发大水,家里的田地全给淹了,为了活命,父母把我给卖了。后来,人贩子几经易手,把我卖到了东北。”
“你想家吗?”
“我没有家。”
“你不想扬州?”
“我不想,在记忆里,家乡是一片汪洋,房子冒出个屋顶,树上挂着几具尸体,老鸹子围着尸体,呱呱乱叫,打转转,我不想,想起就害怕。”
杏花漆黑的瞳仁,润湿了。
南极翁叹口气道:“不说了,不说了,对不起,惹得你伤心。”
杏花道:“没关系。”
南极翁道:“杏花,你真美。”
杏花苦笑道:“我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