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哥根本不在天花板上的阁楼里,他是在地窖里给南不倒一门心思解穴呢,事情要从头说起:
三哥掺着南不倒的手,走进西屋,插上门栓,仔细打量起西屋来:这是个寻常的农家居室,向南是一铺炕,炕上一头摆放着衣柜,炕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西墙摆放着一只立柜,墙角有只大木桶,打开盖子,桶里装着半桶包米渣子,北墙上悬挂着簸箕、斗笠、镰刀类杂物,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看来,房东是个十分会过日子的农户。
南不到问:“你看啥?”
柳三哥道:“要是我在给你做功解穴时,白毛风来了,那就完了。”
南不倒道:“只有两个时辰,不会那么巧吧?”
柳三哥道:“要知道,这是白毛风的地盘,在这个地盘上,他耳目众多,找到这儿,只是个时间问题。不倒,我从来不做碰运气的事,也从来不敢存侥幸之心。”
南不倒道:“那怎么办?咱们离开长白山,找个清静之处去解穴吧。”
柳三哥道:“那到不必,凡事只要小心一点就好了。”
三哥拉过一张椅子,站在椅子上,打开天花板上进出口的盖子,向内张了张,又故意移开条缝,这才从椅子上下来。
南不倒问:“对了,上阁楼去解穴不是挺好嘛。”
柳三哥笑道:“不妥。”
他打开西墙边的立柜看了看,南不倒笑道:“立柜虽大,两个人做功,却容不下。”
柳三哥道:“藏在立柜里,还不如在阁楼上呢。”
柳三哥取下北墙上的镰刀,用镰刀柄磕打土墙,侧耳倾听声响,南不倒道:“你在听土墙里是否有空洞声?”
“是。”
“一个农户,用得着修个隔墙藏身吗?”
柳三哥道:“身处深山,盗贼多有,农户总该有个求生自保的打算吧,要是我,肯定会想法子做几个藏身自救的秘巢,躲避伤害。你别看房东老实巴交的,农户自有农户的聪明,他们想的法子,非常传统,却十分管用。”
南不倒哑然,想想也是。
柳三哥又用镰刀柄在地上敲打了一阵,一无所获。
他站在房中,对着屋角的木桶发愣,南不倒道:“看来,屋里没有密室。”
柳三哥道:“也许你是对的,只剩了一个地方没找了。”
三哥走到木桶旁,将木桶移开,用镰刀柄叩打木桶下的地面,传来空洞声,大喜,用镰刀拨拉了一下地面,便隐约露出一块复盖着黑土的盖板来,撬开盖板,便见一个地洞,洞口有木梯通向深处。
三哥与南不倒相对灿然,他点亮油灯,扶着不倒,进入地洞。
洞内用木板修建,地下铺着砖头,俨然是一栋地下木屋,十分宽畅,既干燥又暖和,而且自有气孔通向地面,木屋内一点没有气闷之感,木屋一头摆放着货架,货架上整齐叠放着萝卜、白菜、土豆类的蔬菜,一头放着一张木床,床上被褥摆放整齐,屋角的箩筐里存放着苞米、小米、面粉,看来,这栋地下木屋,既可用来避难,也可用来当作地窖,储存粮食蔬菜。
地窖的另一头有一个通道,一直通向后院马厩的干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