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江接着道:“刚才前辈从高树上的这一飞扑,临到地面时,借着迎面吹来的风势,一仰头,身形便又往上飞掠,飞出好长一段路,方才落地,真如飞鸟一般灵巧轻快,晚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丁飘蓬做得到么?大概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辽东鹤哈哈大笑,道:“小伙子真会恭维人,这一式轻功叫‘春燕衔泥贴地飞’,确实是我老人家的得意之作,想当年,天山鹏仙飞祖师见了也赞不绝口呢,小伙子有眼光,有眼光,好,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今天的事,你说该怎么了断?”
图门江道:“怎么了断?莫非前辈想杀一个对你无限崇敬的晚辈么?”
大毛、二毛咬牙切齿道:“杀,杀杀杀,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辽东鹤瞪了他俩一眼,鼻孔里哼了一个“嗯”字,大毛、二毛立时吓得低头缄口了。
辽东鹤道:“那倒不会,我老人家怎能动不动就杀人呢,阿弥陀佛,我不会杀你,一般也不杀人。”
图门江倒提单刀,拱手一揖,道:“多谢老人家不杀之恩,晚辈没齿不忘,只是如今晚辈有要事缠身,无可奈何,只得就此告辞了。”
辽东鹤道:“慢。”
图门江道:“前辈指教。”
辽东鹤道:“我两个爱徒各被你削掉一只耳朵,你得给他们断耳再植。”
图门江讶道:“断耳再植?”
辽东鹤道:“对,断耳再植。还有,大毛的四根指头被你砍断了,你得给他断指再植。”
图门江讶道:“断指再植?我又不是妙手回春难不倒,我对‘再植’这门功夫,一窍不通啊,前辈,要真给他俩的耳朵、手指缝上去,第二天开始就要烂了,搞得不好,感染了臂膀与脑袋,连臂膀与脑袋都得截下来了。”
辽东鹤笑道:“哈哈,这倒也是,怎么办呢?好商量,我老人家还有一个办法。”
图门江道:“啥办法?”
辽东鹤道:“削下你的两只耳朵,四根手指,这叫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大毛、二毛齐道:“对啦对啦,这叫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图门江道:“什么?那还不如杀了我。没了两只耳朵,那我就象个东瓜啦,还是死了算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让我身后的这挂马车和我的老板走人。”
辽东鹤道:“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那么多。”
图门江道:“老板雇我做保镖,可不能因我之过,而让他的命也丢了。”
辽东鹤竖起拇指,赞道:“仗义,小伙子够爷们。”
图门江向丁飘蓬挥手道:“湖北佬湖佬,走呀,还发什么呆呀。”
丁飘蓬道:“我不走,你那么爷们,难道我是娘儿们么,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块。”
图门江心里一热,却道:“你真是个怪人,我又不是你的……你的什么人,跟我死在一块干啥。”她想说“我又不是你的老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