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道:“唠叨个啥呀,快上床吧。”
屋内传来一阵嘻闹声。叶老五记下了黑胖子的住处,转身离开窗口,向东方驿客栈掠去。
来到东方驿客栈的王爷阁,楼下的保镖歪斜身子坐在门口打瞌睡,叶老五飞掠到二楼窗口,窗内一团漆黑,听得冒拉拉单于酣声如雷,便悄悄推开窗户,蹑了进去,将单于怀中的书信与五十万两银票一并偷了。
事后,单于因遗失了书信与银票,春季在木兰围场暗杀皇上的计划也就取消了。
走西口客栈、东方驿客栈便成了妙手空空叶老五监视的重点,他安了两个眼线,死盯着这两个客栈,只要黑胖子在张家口一露脸,就马上飞鸽传书通知他。
夏末,黑胖子又来到了走西口客栈,叶老五得知消息随即赶来。他知道,冒拉拉单于也该来了,果不其然,三天后,冒拉拉单于扮作商人,带着人马车辆,载着皮毛、宝石、弓箭、刀具来到张家口做买卖。单于落榻在东方驿客栈的王爷阁,那天深夜,叶老五在二楼窗口舔破窗纸窥探,见到了这么一幕:
黑胖子问:“单于大人,木兰围场的暗杀计划为什么没有进行?”
冒拉拉单于道:“你还有脸问我!当夜我俩在坟场分手后,本王回到客栈睡觉,临睡前,还将亲王的书信与银票掏出来看了一遍,等到一觉醒来,书信与银票一并失窃。那贼的手段太也高明,事情蹊跷,本王百思不得其解,该不会是你胖子使的手脚吧?!”单于碧蓝的眼睛暴出凶光,一只手背带毛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黑胖子连连摆手,道:“单于大人,小人岂敢,要是小人做了这种事,亲王、单于大人与皇上都不会放过小人,小人在北京是有家室产业的,一家子也就全完了。”
单于道:“那会是谁呢?不是你通出去的消息,又有谁会知道我怀中有书信与银票呢?”
黑胖子道:“会不会是你手下的保镖?人心难测啊。”
单于道:“不可能,门是栓上的,他们进不来。失窃后,门没有撬拨的痕迹。”
“从窗户进来,他们完全可以当你熟睡后,跃窗而入,偷走银票书信。”
“我的人,全是久经考验的热血英雄,不可能干这种鸡鸣狗盗的卑鄙勾当,这种事,只有你们大明的人最擅长。”
黑胖子嘿嘿一乐,道:“会不会是单于大人临阵胆怯,改变了主意呀?”
“什么!”单于锵啷一声,拔出弯刀,架在黑胖子肩头,喝道:“胖子,你满嘴喷粪,不想活啦!”
黑胖子倒也镇静,道:“单于大人息怒,小人只不过是随便说说。”
房门打开,两名保镖提刀冲了进来。单于喝道:“滚出去!没有呼唤不得入内,记住!”
保镖喏喏连声,退出房间,把门带上。
单于铁青着脸,厉声道:“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说错了,就得死。”
黑胖子毫不畏缩,道:“小人的话是有点儿冒犯,可你知不知道,因为暗杀没有进行,怡亲王大怒,小人差一点就人头落地了。单于大人,小人一死,今后,谁来给大人通风报信啊。”
单于面色一缓,将刀收回,插入鞘中,道:“这一回,你是来问罪本王罗?”
黑胖子道:“岂敢岂敢,小人只是想问,单于大人对刺杀皇上一事有没有兴趣了?若是没有兴趣,小人就不打扰了,若是还有兴趣,小人就再罗嗦几句。”
“有兴趣,非常有兴趣。对大明北疆土地,本王心神向往,寤寐以求。”
黑胖子道:“好,自从单于大人失窃书信银票以来,市面上并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小偷只是为钱财而来,并不知道事情原委,今怡亲王托小人再次送来五十万两银票与书信一封,请单于大人查收。刺杀皇上的时间定在秋季,地点还是在木兰围场,皇上撒鹰打猎时刺杀最易得手,到时,亲王暗中自有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