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静下来,他也知道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在强求罢了。
纪颜宁对他无意,已经拒绝过他三次,家人根本就不待见纪颜宁,矛盾重重。
他清楚,纪颜宁的性子,似乎没有人能勉强她。
那么她和暄王的赐婚,又是真心的吗?
沈青逸想到那日柳牧和柳夫人一同到沈家来,似乎是有事情要说,还听管家说他们带了不少的礼物,那架势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只是当时他们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那么他们原来要说的,也是退亲这件事吗?
沈青逸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家族的骄傲,想要什么自然会得到,无论是亲人给的,还是自己努力而来的。
第一次他感觉到这个失去的难受,像是心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啃噬一般。
“青逸,你这是怎么了?”看见沈青逸神色满是苦涩的模样,镜渊开口问道。
沈青逸即便是当上了翰林院的员外郎,但也会时常到白鹭书院里找镜渊先生。
“只是觉得求而不得,大抵是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事情了。”沈青逸垂眸苦笑一声。
镜渊从未见过沈青逸如此伤心的模样,听了沈青逸的话,他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沈青逸的肩膀:“人生不如意之事有太多,求而不得也并非最痛苦的,只是你还年轻,经历甚少。”
沈青逸低头,心情仍是低落不已。
镜渊说道:“既然心情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谁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出去散散心,学会放下,就能看开了。”
沈青逸苦笑,只能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青逸抬头看向了镜渊,问道:“师父,你可有过割舍不掉的人?”
镜渊听到沈青逸的话,眸子微动,说道:“自然是有的,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别人有的七情六欲我也有过,别人有过的苦楚我也经历过,只是再割舍不掉又能如何,人生就是如此,起起伏伏。”
沈青逸道:“那师父就甘愿放弃了?”
镜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年轻,若是不甘心,不妨再努力些许,也免得往后给自己徒留遗憾。”
只留下这句话,镜渊就已经从书院里的房间里了出去。
沈青逸站在远处,一时有些愣住,随即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