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抬眸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容之中却带着许多的无奈。
“我是一定要回长安的。”她的语气坚决,“应家和楼家都是被陷害而亡的,我一定要为他们昭雪鸣冤,亲手将仇人一个一个葬送!”
北宫辰见她这般,随即说道:“以你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弱,又如何能与他们相抗衡?”
即便是纪颜宁又定北侯府的支持,可是因为当年之事,想必定北侯府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位高权重,手握军权,却是被众人排挤和不看好的。
“无论这条路有多么艰难险阻,我都不会放弃的。”纪颜宁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猩红,她看向了北宫辰,继续道,“你知道我的家人他们死得有多惨吗?每次午夜梦回,我都能听到他们痛苦的呼救声,脑子里全是他们临死前的模样。”
北宫辰垂眸,他是在魏国待过的,应家如何他自己知道的清楚,那是个众人艳羡的世家,太傅乃是太子之师,教众皇子学识以及处世之道,备受尊重。
纪颜宁低头,说道:“这些事情与我而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我甚至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临死之前受的屈辱和痛苦,他们用灼热的木炭烫上我的脸我的全身,让我一点一点忍受着这样的痛楚,直至死去……”
一想到那些发红的火炭全部都倒在自己的身上,慢慢侵蚀着她的皮肤,那种入骨的痛楚现在挥之不去。
北宫辰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发白,心疼不已。
可是对于这样的痛楚,任何安慰的话都不过是徒劳。
北宫辰道:“若是需要我,或者以后无处可去,我这儿始终可以是你的家。”
听到北宫辰的话,纪颜宁心中却是酸涩不已。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并非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如此,更不想牵连你们,此事就连镜渊师兄我都未曾告知过。”
镜渊师兄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过着清闲无纷扰的生活,她又如何能让他卷进自己的事情里来呢?
北宫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叹了一口气。
“容澈知道这件事吗?”北宫辰问道。
纪颜宁眸子微动,摇了摇头,说道:“他与此事无关,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往。”
北宫辰道:“他始终是容家的人。”
纪颜宁垂眸:“这不重要。”
若是他知道真相之后离她而去,她也无话可说。
北宫辰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