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的三两息之间,又有一道人影横飞出去,被刘辩等人寄予厚望的一品金刚兀突骨,竟然是与华雄一般无二的没能撑过一个回合。
刘辩脸色不愉,很快又释然。
抬手拦下了准备出手的太史慈,轻轻一跺脚,如那御风而行的仙人,凌空虚度而去。
衣袂鼓舞。
抱臂站立的拓跋宝冠,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健壮身躯上的那件兽皮袍子极速膨胀,显然是要使出全力了。
一群胡人里唯一一名汉袍长衫打扮的头领,拖着一口半月大刀匆忙策马来到了御道中间,左手按在了拓跋宝冠的肩头:“宝冠,接下来这一战由我来,你可以退下去了。”
见拓跋宝冠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郑重其事道:“汉朝皇帝气机流转的不同寻常,想必你也是发现了。”
“虽说刘辩的武学光景只是一品金刚,但是因为这个诡异气机的缘故,估摸着此时此刻就是你师父万俟蚩尤来了也讨不了好。”
“在北方,我等北人有天神附体一说,换成南方汉人则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在这座汉人都城,这位皇帝可以说是几近于无敌的。”
“可以寻求一些投机取巧的法子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虽说遗祸无穷,对于自身武道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但这些都是后话,几近于无敌就是无敌,掺不得半点的水分。”
“接下来还是我来迎战为妙,免得你蓄养了多年的苦功,毁于一旦。”
疆域长达万里控弦之士超过百万的胡人王庭,论声望首推大单于檀石槐,紧随其后的却不是西部大王拓跋力微东部大王宇文莫槐,也不是草原战神万俟蚩尤,而是这位在万里草原有着智叟之称的公孙须朴根。
他可是草原上少之又少的饱读诗书之辈,大单于檀石槐都曾感慨,朕可以一日无茶,不可一日无公孙。
加上公孙须朴根曾经教过拓跋宝冠几年汉字礼乐,被这头养不熟的草原饿狼视作除了师父万俟蚩尤以外,唯一不能亲手撕成两半的族人,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是默默退了回去。
江河日下。
曾经在河套地区观看黄河上游变作中下游壮丽画卷的公孙须朴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只能用来形容天地间壮丽景观的词汇,怪诞之极。
黄河上游河道宽缓,两岸宽约四百多步,流动到上游与中下游交界处,骤然由一条宽度不过二三十步的峡口冲泄而下。
黄河水冲击力度之大,曾经把好事者卡在峡谷出口处的一块万斤巨石,冲出了足足十几里,同时把卡住巨石的厚重岩石撕裂了两道高达百丈的裂口,公孙须朴根当时刚好在场。
现在只是挨了刘辩一袖子,连刘辩的手都没碰到,公孙须朴根当场便有一种自己就是那块万斤巨石的感觉,差点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气机轰碎了身体。
满场哗然。
倒在地上生死难料的公孙须朴根,纵是草原儿郎眼里细皮嫩肉的小娘们,但他位列四鹰十八天狼还是极为靠前位置的武力,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