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老哥我是想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世面,省的整天窝在家里面对破刀破剑发情,太丢份了不是。”
中年儒生这一拍不打紧,刘辩迈入时间不长的金刚光景,竟是出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遥遥只见一抹小小山尖的一品指玄,窥见了全貌,眉角皱起:“贾先生有话请直说。”
独自一人霸占了一整壶即墨老黄酒的中年儒生,颇为满意刘辩的人情世故,知道自己好这一口:“庞小子和戏小子两人联手当真是不俗,他俩居然真的镇压住了所有的大汉沆瀣,不过你小子可知道这样只治标不治本,一旦被人抢走了你腰间的和氏璧,十成十的会再次复发。”
“这玩意就像不断积蓄洪水的石函,一旦再次喷发,造成的危害难以想象,就算是那个姓王的王八蛋活过来,也改写不了你活生生被虚无缥缈气数撑死的结局。”
中兴汉室,程昱把这个一生最大的志向全部寄托在了雄才大略的主公身上,听闻中年儒生一是说给主公听,二是说给他们三人听的言辞,面沉如水:“郭嘉,贾先生说的可是真话?”
关于这一点,郭嘉几年前就在好友戏志才的强拉硬拽下,废了不知多少脑子才彻底敲定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用和氏璧镇压。
至于中年儒生所说也对,却是无解的,因为只有刘辩死了那些大汉王朝积攒了数百年的沆瀣才会转移到下一任皇帝身上,无奈道:“你觉得以志才兄长的秉性,要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会不用?”
郭嘉程昱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李儒轻抿一口何以静心唯有沉浮的茶汤,似乎真的静心了,心平气和道:“还有一个办法。”
“杀光所有的皇室血脉只留下皇帝一人不就行了,大汉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沆瀣需要一名刘姓人去承担,大汉国祚气数的最后希望也同样需要一个刘姓人承担。”
沏一壶清茶,翠叶在壶中,一时起,一时沉,正如人生的起起伏伏。
静观,能去俗气,能洗尘心,能悟物我,历来受到儒家儒生道家真人乃至佛门僧人所推崇。
却怎么也清洗不净李儒的言辞。
李儒轻轻吹去茶杯上的热气,再次抿了一口,笑道:“哦,不对,应该是杀光天底下所有姓刘的。”
郭嘉早就知道李儒接下开的话不堪入耳,早早找一名小太监要了一壶酒,躲得远远的,自饮自酌。
中年儒生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了李儒一眼,又扫了程昱一眼:“有点意思。”
程昱没去怒骂李儒要杀百万人的丧心病狂,竟是陷入了沉思。
至于刘辩听到这句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到自己耳中的话,作何感想,也只有同样陷入沉默的他自己清楚了:“贾先生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句话,难道有什么彻底解决的办法?”
中年儒生拍了拍手,不再理睬众人,顺着过来的路原路返回,路过董卓身边时,突然问了一句:“董小子你来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