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是济北相,诸葛珪是泰山郡丞,二人仅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罢了。
“那夫君打算何时赴任?”闻言,章氏接着又问。
“此事宜早不宜迟,人家礼节周到,公文程序正规,若是拖着迟迟不上任,恐生事端。待明日与大兄辞别,收拾好府上细软,即便启程赴任吧。”诸葛珪思索良久后,答道。
说罢,吹灭了房灯。其中之事,不足与外人道也。
又一日,黎明将揭,旭日缓升。
诸葛珪早早地出了门,应是去了诸葛玄家。章氏梳妆打扮后,忙吩咐府上的家奴与侍女,一连串的命令,使府上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只见,书简与字画齐搬,金银和首饰共一色。
打包金银的帐房管家;收拾首饰的贴身侍女;卷起竹简的书房小僮;叠好床被的年老妈子,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儿。
库房的家丁更是早早地将好几袋粮食装好在车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出发似的,整装待命。
待到中午,春天的阳光不强不弱。
诸葛珪回到家中,看到搬家的大军,不禁有些落寞。
但诸葛珪只能忍着,毕竟每一次的离家,就像树根离开了深扎的土地。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回来不久,又要再次启程,总会有些惆怅。诸葛珪为官多年,倒是很快便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诸葛珪就朗声地鼓励大家,只见诸葛珪说道:
“大伙再加把劲,收拾好并带走有用的东西,明日清晨我们就启程出发去泰山郡,今天大伙辛苦些,晚上吃饭加菜。”
众人听道晚饭加菜,不由心生希望,做得更加勤快。
第日,天刚刚放白,琅琊的官道上只有寥寥稀疏的几个人来往。远处尚朦胧不可见,诸葛府的大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府里鱼贯而出。打头的是诸葛珪,后面跟着抱诸葛亮的章氏,诸葛瑾和诸葛琪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府中家奴,手里或拿或抬或搬些家什。
一辆华盖马车早已停在府门前方,马儿鼻里喷着雾气,不时嚼了嚼嘴巴,似乎嘴里仍有昨夜的干草。
诸葛珪抬了抬头,望了望天,又回了回首,转过头来看了看大家,最后诸葛珪眼看远方,坚定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