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忍冷冷地瞥了眼她,“既然地窖味重,姑姑便在外面等候便好。”
栎忍一脚踏入地窖,空气污浊不堪,地窖中到处零散地放着些许杂物。
他目光扫了一圈方才注意到倚靠在墙壁上睡着的柳西琼,她蜷缩在角落比院子中所见任何一个宫婢都要瘦小。
想及昨日她眸子露出落寞的神情,轻声说着,“只因我面容粗鄙,还从未有人像公公这般温声细语对待我。”
再瞧见她如今的待遇,栎忍不由微蹙了眉心头染上几分不舒服来。
栎忍抬脚走近,只见一束光从自己背后洒落在柳西琼的左脸颊上,她脸部的曲线流畅自然,长长的睫毛乖巧地贴在下眼睑处。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靠近的动静,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朝着这儿看了过来,眸子黑白分明像是能洗涤一切的污垢般纯净。
栎忍不禁想到,若不是她右颊那块胎记,她的容貌并不在沁才人之下。
柳西琼见到是栎忍忙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因为地窖阴湿有些伤了膝盖,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勉强挤出笑来,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公公的帕子……奴婢还未来得及洗呢。”
栎忍心头不由染上几分同情起来,低沉着声音道:“她们竟然如此待你。”
柳西琼微垂下睫毛,挡住眼眸中露出的落寞轻声道:“奴婢都已习惯了。”
她突地又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公公怎么会来这地窖里?”
“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逐一查看……”
栎忍联系起袁沁屡次阻挠自己前来寻找柳西琼,忙将目光落于她纤弱的肩头,心头的预感隐隐加强,“昨夜进入殿内的是否就是西琼姑娘?”
柳西琼的脸一白,微垂了首没有回答。
“陛下在四处寻找姑娘您,往后有了陛下的庇护,姑娘便无需再惧怕沁才人。”栎忍不由出声劝说道。
眼泪如珍珠一般地从柳西琼的脸颊划过,她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右颊,声音微颤着,“公公多虑了,我这般容颜又哪敢去奢望那些。”
栎忍抬脚靠近,温声继续劝说道:“既然姑娘与陛下能有一晚姻缘,又能让陛下如此牵肠挂肚,无论怎么说陛下都会给您一个名分……”
柳西琼摇了摇头低声道:“公公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她将脸颊上的泪珠抹去,抬眼看向栎忍,“只是……公公可不可以帮奴婢一件事?”
穆荫在地窖门口候着良久,方才见着栎忍出来的身影,她忙按捺住忐忑地心情,殷勤地走了上前。
见着没有柳西琼一道跟上来,她忙安下了心道:“栎忍公公,奴婢就说这柳西琼不会是陛下要找的宫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