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细微的推门声轻响,隔着屏风传来的气息和脚步声,透着几分熟悉和安稳,让她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昏睡。
偌大的屏风后,唐逸舟将手中的一抹紫雾草捻灭,任由这淡淡的味道透过屏风入内,自己则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隔着这一道模糊的屏风,好似要将床幔里的人影看透一般。
这一刻,他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感觉,不想得到她的任何回应,只想自己直接带着她离开才好。
但他心里明白,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兴许才是失败。
烛光微晃,不知道是折射出了谁的影子,又念及了谁的心思。
……
皇宫内。
深夜里的安静,已经让处理了一整天国事的成璃疲惫不堪,但此刻撑着身子靠在御座上的他,依旧半阖着眼帘,听着密折。
殿内的暗卫是自己派出去调查唐逸舟行踪的属下,正在将之前安白不曾调查清楚的后事一一道出。
末了,成璃沉默了片刻后,才声音低沉的让人辨不出息怒般的开口道……
“这么说来,这个唐逸舟是当年先祖帝时期,翊王的嫡孙了?”
殿下的暗卫未曾作答,已然是一种无声的承认,然而……
“哗啦!”
御桌上一阵震动碎响,预示着成璃的脾气越发的暴躁,这些日子来,跟在他身边的奴才各个都是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遭了新帝的怒斥和惩罚。
即便是往日跟在他身边的老人,也摸不准自己主子这脾气是怎么了?
只好暗自恳求那位走失的主子娘娘早点回来的好,可惜……
一个走失了,还没找到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有了另一个麻烦!
“圣上息怒,虽然这个唐逸舟的确是当年翊王的后代嫡孙,但是翊王的案子可是当年先祖皇帝在位时就确定的,按律……也是当斩才是,倘若他敢暴露身份,我等便有的是理由将其捉拿,不如……
奴才这就放出风声去,也好让他们无处可藏?”
“混账!”
这想着法子讨好主上的奴才不明所以,竟然一口气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法子来,那岂不是让成璃将宣瑜的安全弃之不顾吗?
顿时,殿上已经是狼藉一片了,被成璃丢着手里的笔洗砸在脑袋上的奴才,更是忍着额角上的鲜血横流,不敢多言半句。
“滚下去!没有朕的吩咐,你们不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