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瑜冲着浅碧浅浅一笑,既没有再揪着刚才的话题问个不停,也没有再说其它的,倒是让浅碧在心底微微松口长气。
她还真是担心宣瑜要是问自己一句“唐逸舟去哪儿”的话,那她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彼此的默契吧。
但……
“浅碧,你说我是不是该消失呢?如今成璃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会是这大成国的帝王,会是众人仰慕的君主,也会有很多的女人盈盈环绕,而至于我呢……
不过是他达到目的的垫脚石,既然他已经登高望远,那我这块垫脚石也该流落去我本该存在的地方了,只是……
天下之大,我竟是真的没有一个真正想去的地方呢。”
宣瑜的话像是对浅碧说,但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即便是宣瑜不曾知道唐逸舟就在门外,可就算是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
皇宫内苑。
朝阳殿内,一如既往,只是少了往日的几分暖流,如今已然快到了年关,朝中的各项事情都需要成璃一一处理。
尤其是一个前废太子,成敏肃的案子始终都是众臣议论纷纷的话题。
今日在朝堂上,成璃一言不发的听完那些大臣们的叙述,可他的心里却是早有定论。
夜幕降临前,这关押成敏肃的大理寺卿的地牢内,竟是迎来了圣驾。
“臣等拜见圣上……”
“起身吧,朕不过是微服出巡罢了,你们都且退下吧。”
成璃一身披风,抬手挥退身边的侍从,一个人安静的走过这黑暗的小道,隔着一扇破栏,看着里面瘦削却还活着的人。
“王叔如今已经荣登大宝,何必还屈尊降贵来看望我这个阶下囚呢?”
牢房内,成敏肃始终背对着外面,看着自己眼前的墙壁,他早已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想清楚了事情的种种。
可即便是如此,那又怎样呢,是他自己无法明辨是非,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更分不清楚人心的叵测,如今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他被人利用的亲眼看着母亲惨死,而又亲手杀了父亲。
他早已是众人眼中不忠不孝之人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还有株连。
只是他更不想看见身后的人,因为这一切都是被身后的人操控的!
“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