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宣瑜已经看出来了一切,却是没办法告诉她真正的实情,竟是在心里多了几分惭愧。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等到唐逸舟的话落地了半晌,太子才懒洋洋的丢了一抹神色睨来,仿佛要将眼前的心腹打量个清楚似得。
唐逸舟明白,太子此话问的是何等意思,立刻改为叩首跪地道。
“请殿下恕罪,奴才未能按照太子所言周全计划,这才……这才不得已中途改正,以免犯下更大的错误来。”
唐逸舟知道,一开始太子是计划让宣瑜独自撞见紫英的死,这样既不是给她故意栽赃,也是让她难以逃脱罪责,这样一来,只怕是成帝也会为了太子妃以及陆家的面子而不去追究此事。
而唐逸舟终是不忍,却又无奈,只能妄图在半路上拦截,好在宣瑜也的确是出现的晚了一步,倒像是自己真的是恰巧赶来的一般……
但,只怕是自己在太子这里的罪名,还是要承担一二了。
坐上的太子看了看唐逸舟这叩首认罪的样子,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的摆摆手,轻声一句。
“起来吧,这件事情虽然并未按照本宫之前的计划进行,但如此一来也是不错,只要这个紫英死的跟任何人无关,自然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等到本宫明日去慰问一下太子妃,听听她的口气吧。”
话落,唐逸舟听着太子这话语中对宣瑜尚未完全信任的口气,倒是有些担心太子也会对宣瑜下手似得,斟酌几分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殿下仁慈,奴才感激不尽,不过据奴才观察,太子妃进来也是病着,怕是未必看清楚此事究竟如何,况且她当时离得尚且有些远,并未在跟前,应当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
唐逸舟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自己在辩解脱罪一般,不想让太子知道自己是在暗中保护宣瑜,但……
太子又不是真正的愚钝,怎么不明白唐逸舟这三番五次的“包庇”?
“哦?是吗?太子妃病的可严重?”
“……回殿下,太子妃她……具体情况,奴才也不清楚。”
本想回答的唐逸舟,这才觉得这太子的问话中,仿佛还饱含了另一层涵义,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含糊一声的等着太子的后话。
而他的后背上早已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的连双拳都紧紧握住。
“嗯……是吗,看来本宫还真是要去探望探望了呢。”
末了,只听见太子这似有似无的一句,唐逸舟在心下松口长气的同时,更是在心里涌起一股股寒凉。
他知道,太子从来都不是一个真的仁慈的主,而自己也对自己在宣瑜面前的掩饰而有些难以忍受。
“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末了,总算是听见太子一句吩咐后,唐逸舟才行礼退下,但是他知道,太子的心里一定已经有所防备,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