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里,他每天都要做两件事。
一事自然是要将自己的血喂给宣瑜,试图来解毒,第二件嘛……
“啪!”
“啪!”
地牢里因为常年阴暗『潮』湿,积蓄了不少各类虫子,不仅如此,花样众多的刑具也是如此。
已经在这里日日受到刑罚的温婉如,早已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废人,被挑断了手脚筋,被地牢里的侍卫排着队侮辱,每日都被灌着馊水,活的还不如一个畜生。
但,有人要她活着受苦,她就连死的权利也无。
“王爷。”
地牢门口的狱卫,每日都要在这个时辰,恭恭敬敬的迎接文竹的到来,更是会在这个时候,百般的折磨温婉如。
如今,这也是让文竹发泄心中怒火的唯一方式了,只要还留着她一口气,便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你来了,我说过了,我不知道解『药』。”
每天都要重复的话,温婉如说得一日比一日沙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多少遍。
撩眼望去,只见被绑在铁架子上没有一寸好皮肤的温婉如,也就剩下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跟还没被割掉舌头的嘴巴罢了。
而今日,从袖口里掏出那把割破自己的血管给宣瑜喂下解毒的匕首,文竹一步步靠近。
他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的血制的毒,又该如何去解毒,于是?
“呵呵……你终于肯杀我了,其实这样也好,我们互不相欠了。”
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温婉如,反而觉得这一刻是这样的美好,简直是自己一直期待的结果。
“想死?我记得麟帝说了,他会让你好好的活着,但只会让你活的生不如死,留着你的舌头可不是为了让你吃饭的,而是为了让你说话的。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不想说的话,我不介意先将你的一只眼睛给挖下来,然后……”
“你……”
被文竹这轻描淡写的口气吓得有些发颤,尽管温婉如已经受够了刑罚,可是在听见这番话后,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发怵,却被文竹取笑道。
“怎么?你害怕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死吗?比起死而言,挖掉一只眼睛算什么?反正你也是个没用的废人。”
“啊!”
话落,文竹手中的匕首已经直直的刺入了温婉如的眼中,那颗瞪大的不可思议的眼球里,正体会着这种煎熬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