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她没有再问,只是任由他抱着,渐渐地,顾逸迩感觉脖子那里有些湿。
“司逸?”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让我,脆弱一会儿。”
司逸好像是哭了。
他哭的很小声,连一般人哭泣时会发出的抽噎声都没有,若不是能感受到他肩膀细微的抖动,和颈窝那里的泛湿,她甚至察觉不到他哭了。
“乖宝宝,别哭了。”她拍着他的背,有些笨拙的安慰着。
忽然,司逸低低的笑了。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身边:“耳朵,以前我答应过你一件事,现在能换你答应我吗?”
“什么?”
“这辈子都别离开我了。”
少年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雏鸟,在破落的巢穴中低声呜咽着。
“我答应你。”她承诺。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顾逸迩肩膀都发麻了,司逸才起身,顺便也将她扶了起来。
他的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穿着白色病号服,显得很是文弱。
顾逸迩挣扎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放弃保送了?”
司逸点头。
“我能知道理由吗?”
司逸勉强的扬了扬唇角,故作轻松:“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司华佗,佩服。”顾逸迩冲他抱拳。
他的笑忽然僵在了唇边,语气有些哽咽:“耳朵,二更他病了。”
顾逸迩张着嘴,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