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散的浓雾之中,天闲把邪眼插在地上,自己倚刀而做,雪依偎在天闲怀里,小声的说着话。
这是天闲第一次听雪主动说起关于她家乡和亲人的事。
“我没有母亲的印象,因为在我记得她之前,她就被关进了族内的寒塔中,每一年,我会被允许到寒塔去,就在塔外听听她的声音。”
“只能听声音?”天闲顿觉这种事简直就是残忍。
“嗯,因为窗子上有魔晶封锁,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只能听到声音。”
“不能进去?”天闲立刻问。
雪摇摇头,“不,那是不行的。”
轻轻拨弄着自己的发丝和天闲的衣角,雪继续说道:“但我也只去看过她两次,甚至还没记住她的声音,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来到了族内,并把我带走了。”
“我当时还有些开心,因为族内没有人理会我,我想如果离开的话也不错,就和妹妹道别…………其实,就是被赶出了家门。”
“你妹妹……”天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我妹妹……”雪轻轻苦笑,“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并不讨厌我。”
天闲微微点头,心想到底是亲人,就算其他人再怎么样,血脉的关系是无法改变的,“那……”
“她恨我。”雪轻轻说道。
天闲的话一下止住。
“因为我几乎夺走了她的全部。而原本,她的痛苦应该由我来承受。”望了望天闲,雪眼神凄楚。“可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从没想过要让她为我承受痛苦。”
天闲并不知详情,张张嘴巴,最后只能无声的抹了抹雪眼角的泪花,“我相信那不是你的错,而且总有一天,误会会解除的。”
靠紧天闲的身体。雪渴望似的感受着天闲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黑……我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人相信我。照顾我,甚至会对我笑,关系我……”
吸着鼻子,雪的声音满是无奈。“我本想离开家乡后,情况会改变很多,但很快我就发现,人类……才是最可怕的!我父亲他也……”
天闲双眉一皱,“你父亲,他怎么了?”
雪苦笑,“我生来就带着不详的诅咒,我的精神力量在族人们看来是无法安静下来的怪物,我更容易看到别人的内心。而且我看到的虚灵也让族人你们十分畏惧,父亲他……大概也是这样吧,他很冷漠。也不对我说话,在寂静森林,他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
天闲面色不大好看,雪的身世天闲是清楚的,她之前零星的说起过。
雪的父亲是个极厉害的圣痕继承者,游历大陆到极北之地。与她母亲一见钟情,在他很快离开了雪的部族。结果雪的母亲被以和人类通奸的罪名打进了族内的寒塔,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