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爆碎的血肉,在地上疯狂的蠕动,只在眨眼间,就重新组合完好。他再次横移,挡在大茂钦面前,阻拦道:“望国主三思!”
大茂钦冷笑不止,说道:“居心不良!”
大茂钦又一拳,再次将王贲打得四分五裂。只是这一次,爆碎的血肉,全部冲进了天牢。
陈子墨口吐鲜血,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被大茂钦那一击,震得松垮破碎了。他忍着剧痛,刚从地底爬出来,就看到血肉如潮水涌了进来。
霎时间,天牢中溢满了王贲的碎肉和鲜血。
紧接着,那些鲜血,又蠕动到一起,组合成一个人形。
“王贲将军?”陈子墨看清那人面容后,惊声喊道。
“小仙师,请速速离去!”王贲焦急道。
“天牢是我亲自主持,由墨家工程派巨子高徒亲临指导修建,目的就是关押山上修道之人。就连我都无法轻易脱困,何况他一个三境洞虚修士?”大茂钦自天牢门口,缓步而入。
王贲无奈叹息一声,他作为渤海国镇国大将军,位列庙堂权力中枢,当然知晓天牢的诸多内幕。他这么说,也只是出于无奈,好叫陈子墨知道,他王贲和黑水镇李家,非是忘恩负义之辈。
陈子墨虽然年纪幼小,但经历过太多人心苟且。如果仅以早熟二字,还不能完全概括。
岂止是早熟,简直就是人少成精!
他一下便听出了大茂钦话中的深意,王贲,是个既可怜又可悲的可恨之人。
“王将军,你我之间,情义两清了!”陈子墨叹息道。
大茂钦哈哈大笑道:“王贲,你更待如何?”
王贲羞愧一笑,朝陈子墨说道:“情义不分轻重,哪怕是有人喂我吃一口饭,在危难中救我一命,那么此举于我王贲而言就是大恩。何况小仙师在黑水镇所作所为,对李家是大善大恩之举呢?”
王贲再次挡在大茂钦面前,说道:“国主,王贲之所以放你出来,是因为我不愿学张佑方,作那贰臣。谢石让我监守天牢,我何尝不知是儒家对我的考验?儒家规矩,人伦,礼仪,环环相扣,教人向善,我又何尝不知?”
“那你是想做贰臣,还是做一个儒家卫道士?”大茂钦冷笑道。
王贲苦笑道:“既不愿做贰臣,也不愿做儒家卫道士。”
“那你还不让路,让我抓住那小子,吞噬了灵猴,即便谢石和公孙衍亲至,你我二人都能来去自如!”大茂钦沉声说道。
“那么请国主再打死我一次,然后任由你抓捕小仙师,王贲将不再阻拦。”王贲说道。
“前两次,你之所以不还手,就是你忠君与我和报恩与他的举措?”大茂钦猖狂大笑道。
“前两次不还手,是因为你我有君臣之实,所以我不还手。现在,你我君臣之实已无,王贲将全力以赴。”王贲说道。
“小仙师,如果王贲打死大茂钦,你自当脱困,你我情义才算两清。如果我不幸死于大茂钦之手,还望小仙师不要怪罪。”
陈子墨冷笑一声,顶着小猴子来到王贲身旁,面向大茂钦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