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去的厉音显然被轻易避开,落了空的重物砸在地上发出沉闷钝响,间隔片刻,特里船医的声音传来,“大福大人您没有权力替他人决定什么,她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我问的是这位夫人,请让她亲口回答我。”
前属下的‘没有关系的您没有权力决定’说法,夏洛特.大福似乎被挤兑得有些窘迫,一时间竟没了先前那种鬼神般的狞恶气势,现场气氛也随之迥然一变。
空气里的温度依稀仿佛开始急速下降,原本就勉强维持的平静渐渐趋于崩溃。
于是,被人说破明明醒着却装睡这一情况的我,不得已的‘慢慢’睁开眼睛,同时,由始至终都充当躺椅的年轻海贼,夏洛特.大福立刻有所察觉地低下头,冷金色的眼睛对上我的——
这一瞬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接着…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刻,看清楚居高临下俯视的这双眼睛里所携带的情绪,电光火石间我迅速做出决定,“我没醒,我还睡着呢~”
语气和态度都是斩钉截铁得惨绝人寰。
当然,我是发自真心,因为他的眼神太恐怖,显然是被前属下彻底惹毛的这年轻海贼,冷金色的眼睛里有血腥黑暗,暴戾凶狠,以及…令人难以解读的情绪。
很危险,就象人型凶兽,并且是即将挣脱羁押的那种。
为了避免他彻底脱离束缚,原本最安全的做法是替他钉死牢门外带多加一把锁,可惜仓促间做不到圆满,所以就选了顺毛,以及转移怒意焦点。
顺便,见势不妙立刻趋吉避凶的我在心里默默的,替他掬了一把勉强算是同情的眼泪。
难怪常言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以及,背叛你的心腹,则比敌人更棘手。
这两种前人的经验之谈,此时此刻都在夏洛特.大福这年轻海贼身上得到充分验证了呢~
————我承认河马船医说得…嗯~相当一针见血,无论是之前他对夏洛特.大福的提议,亦或者之后对我的建议,字字句句都是隐患。
我与两位夏洛特之间,双方的彼此不信任与彼此防备,以及,某方面不可调和的分歧,都被他们曾经的心腹逐一清点。
虚情假意粉饰的表相被毫不留情撕毁,现实而残酷的内/幕彻底暴露。
我知道,我全都一清二楚。
只不过…
我为什么要被河马船医这种居心叵测的家伙挑拨成功啊?
比起阿加雷斯的恶心行径,夏洛特家这两位…呃~有比较才有优劣,我无比厌恶残/害/儿童的吹笛人,怎么可能与之合作,哪怕是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