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祭祀算是太子妃的必修功课,景阳在和真处没学到多少——大约和真也想不到景阳能扮到现在——但在皇后身边,景阳学到了很多。
此次有宋嘉历这个太子在身边,景阳只需陪衬就好,因而做起来也算轻巧。
很快就到了午时,众人都退下,只留下太子与太子妃在禅房歇息。
景阳压根不累,她惦记着宋嘉历跟她说的散心呢。果然,还没等她开口问,宋嘉历就拉着她翻窗户出了房。
“咱们去哪啊?”
“后山。”
“后山有什么啊?”
“有我。”
景阳:……
等他们到了后山的时候,景阳发现,这山里有参天的古树,有蔓蔓的青藤,有寒冬不冻淙淙的溪流,有不畏严寒啼啭不休的鸟儿……还有笑得诱人的宋嘉历。
“果然外面的气息都比皇宫里洁净些呢。”景阳深深地吸纳了一口山间灵气,抱着宋嘉历胳膊,漫步在山林中,“如果我们能在山林间有一所小房子多好,不,还是大一点,让师父可以养老……算了,他是不会安稳住下的,那么就只我们两个人,大哥到时候也成家了,或许是跟都都,或许是别的人;青酒丹酒就继承了我的回阳堂,希望他们不会砸了我的招牌……”
说着,景阳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宋嘉历的眼睛,感受到山风的湿润,她道,“如果可以,以后,多带我出来,好不好?”
宋嘉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景阳眼中的光彩,他油然生出了对自己的怪罪。他的景阳本来是翱翔天际的鹰,如今为了他,敛去了所有不甘顺服的羽翼,成为了笼中的金丝鸟。他宋嘉历,何德何能。
握住景阳手,宋嘉历一字一句道,“娘子心之所愿,为夫的必然达成。以后,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景阳颔首微笑,偎进宋嘉历怀中。
山风清冷,山路崎岖,两人在山间也渐渐走得脚乏了,四顾周遭,宋嘉历突然来了主意——他攀扯了几条极为结实的藤条,系在一处,不过片刻便造了个天然的秋千,如此一来,可游戏可休息。
景阳是有多少年没荡过秋千了,乍见之下,欢喜得不行,立马就拉着宋嘉历坐了上去。
宋嘉历也是心细,早预料到景阳会拉他同坐,一开始就将藤条的承重考虑上了,因而两人坐上也算安稳。
景阳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在还带着点点残雪的山中荡秋千。青萝蔓蔓,虽经寒冬也不改颜色;人也成双,即使命途多舛也可痴心不改。这样的寒冬,还有什么难熬的呢?
景阳笑声清丽,回荡在山间,山风撩起衣袍,藤条秋千带着他们越飞越高……
不过,转瞬之间,景阳的惊喜就变为了惊吓——似乎,她的秋千撞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