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停住了一般。
暮声寒低头去看他其实看不见的对方的手掌。
他不动,对方亦掌力未吐。
半晌,对方撤回了手掌。
威压突然消失,暮声寒整个人向前冲了一步,方才停下。
又半晌,才将胸口的浊气化解。
对方却已回到桌前,点亮了烛火:“小孩儿颇有几分胆色,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屋里亮了起来,暮声寒看到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家翘脚坐在堂上,说是“坐”,其实是蹲坐在椅子里,全身都缩成一团。
坐没坐姿的老人家端过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
暮声寒就算再冷淡,在这位老人家的面前也不怎么敢造次,上前施了一礼:“小子斗胆,请问可是楚老爷子?”
老人家笑道:“看着不像?”
暮声寒说:“不敢。要见我的是您?”
在屋里的这位,自是久未露面的楚门当家、楚凌川楚老爷子。
“不错,要见你的是我。”老人家说,“但我也是可以杀你的。”
“前辈若真想杀我,又何必见我?”
“不杀你,只因为你也许是故人之后;你若不是故人之后,我便杀了你又怎的!”
楚凌川说的话有点不正经,语调也是温和,可是内里却满满的威胁之意。——楚亓和陆聆涛果然是他教出来的,简直就是他的两个分身!
暮声寒的额头微微见汗,只听那老人家一声长吟:
“尝闻燕北风雪伤至今未睹水凝霜一日冬严温骤降只手冻人寒冰掌!”
声音凛冽,不怒自威,暮声寒的身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