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香怜悯地看着他:“对不起,但也许李公子说得对。林郎,不止是你,我此后,大概也不会再见李公子了吧。”
他恨得发疯,他根本没听见小玉香后一半的话。
懵懵懂懂走出她的房间,他倚在门板久久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开了。
他知道隔壁住的是云香楼另一个头牌越云姬。
随着房门一开,一声佛号随之而出。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他倒不知,越云姬连和尚客人都接!
如醍醐灌顶般的佛号震醒了他。
林秩侧头一看,一袭红影飘落于前。
他竟然不敢直视。
红衣的和尚,气质矜贵,眉尖却似乎藏了一个冬天的雪;让人望之生敬、敬而远之。
而当他纡尊降贵,便让人有种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威压感。
“很痛苦吧?”红衣的和尚说,声音清冷,“人生本苦,最苦,是‘求不得’。”
林秩有特别古怪的感觉。
气质清贵的和尚,却在窑子里出现。
说着人生本苦,眸子里却无半点慈悲之意。
“求不得,很痛苦吧?”红衣的和尚说,话音里似有无尽的诱-惑。
“是……很苦。”林秩不觉顺着他的话回答。
举全家族之财力,送他进京赶考,考不考得中,煎熬是苦。
小玉香得见而不得亲近,是苦。
表面上要好的同窗,却在私下夺走自己的心头之爱,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