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放在琴弦上,她还没有做好太多准备,已经下意识地将弦勾了起来。
“铮——”
……
藤蔓缠绕着绵延入屋内,微风顺着木窗轻轻吹来,碧绿的叶片一颤一颤,如同湖面漾开的水纹,煞是好看。
屋子里的陈设比较简单,除了些许装饰,比较大件儿的只有一个花藤缠绕的细竹书架,一张倾斜的青玉窄床,还有一张堆满了废纸的书桌。
此时,屋内有三个人。
确切的说,是三个神。
修为最高,最有气势的要数那个华服男子。他身穿白色流霞缎织成的锦衣,袖口胸前缀绣狐族神纹,生得俊美无双。他略显秀气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睛深沉,神气笼罩在他的身侧不时流转,让他少了七分阴柔,多了三分霸道。他一手在身后紧握成拳,一手在身前不断捻着,显然心情不佳。
男子身侧站着一个柔美女子。女子一瀑乌发如云般散漫,衣着样式明显和男子相映成辉,她一张鹅蛋美人脸上写满了焦虑,看看男子,又看看书案前不断写字的少女,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当她发现身边男子气焰渐长时,顿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蹙眉对他摇头。
男子却不去看她,拧着眉头对乱写乱划的少女道:“焉诺,你可有认真听孤说话!”
叫焉诺的少女抬了一下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随意和慵懒。
她道:“有啊。”
“那孤叫你起身,去见——”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嫁!”焉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哥,那只鸟有什么好的?父王和母后一时糊涂也就罢了,现在他们神寂已久,怎么你还如此顽固不化?”
“呵,孤,孤顽固不化?”岫寒被气得说话结巴。
从小就是这样,焉诺把长她好几万岁的哥哥岫寒吃得死死的,每次都能把岫寒气得七窍生烟,最终她以伶牙俐齿获胜。
现在哪怕岫寒继位已久,他还是管不住自己这个眼看就要蹦到九霄之上的亲妹妹。
“玄黛,你看,你看看!”岫寒长眉倒竖,“你家族里狐女甚多,告诉孤怎么管教这样忤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