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片酬, 装死导演给的红包, 上节目给的辛苦费……还有奶奶给的红包, 爸妈给的红包, 都在里面。”
他望着她的眼,一如从前, 还像她在红薯山第一次遇见他, 幽黑到令人产生几分怯怯的错觉。
白薇把卡推了回去。
她看到那眸子里的光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水, 虽然很小心,但失望仍是不停地随波流动。
她心里笑了笑, 平静道:“上次你已经给过我一张卡了,你忘了吗?总是给我卡得办多少张,叫原叔给你办张不限额副卡,我拿副卡就可以。”
土包子。
白薇说完, 做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裴庭怔了怔,连忙起身收拾碗筷, 过了一会儿洗完了, 出来看见电视关了,白薇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坐在窗子前,漆黑的头发柔顺地搭在肩上,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有时候拿着笔划一下,安静美丽。
裴庭觉得他不该过去打搅她,可是他的腿不太听话,带着他走了过去。
白薇视线在书上, 却早就感觉到他在看她,他总是令人难以拒绝。
“怎么了?没吃饱?”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这句话含义太多,她看见他在舔嘴唇,当然是本能的,可在她看来,充满太多暗示。
为了缓和情绪,白薇拍了拍一旁的沙发:“坐,我看看你的手。”
裴庭立即坐了下来,把手伸给她。
好一双大手,几乎快是她的两倍,不像是常年劳作长满了老皮和茧子的那种,和常年坐办公室的人的也不一样。骨架修长,结实,皮肤很白,但结合在一起不会有“细嫩”的感觉,充满力量,令人觉得可靠。
其实不单是一双手,他整个人给人的也是这种感觉。不得不说,老天偏爱给某些人得天独厚具有亲和性的相貌。
“疼吗?”虽然老天对他很照顾,可他还是很拼,十个榴莲一路劈下来看得她有点发酸。
“不疼,没事,你看看。”裴庭反转手掌给她看,详细解释:“我练过一种武功,有点像电视里的铁砂掌,榴莲伤不到我的手的,我不但能劈榴莲,别的带壳的也能劈,以后你想吃榴莲,我帮你劈。”
他好像是第一次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白薇瞧着他,他也瞧着她。
白薇松开他的手:“那就好,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去澜江市,新片前天已经开机了。”
裴庭一怔,反应过来,她一直在等他,他开始对她说的是电影首映后就回来了,却晚回来了两天。进门时他以为她是在生气,有些嫉妒他,原来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没事儿,火车晚上八点才开,还有好几个小时。”白薇瞧不下去他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这一头毛现在打理的好,蓬松松的跟松鼠似的,从他进门她就想摸了。
白薇感觉还好,裴庭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他想帮白薇收拾行李,白薇已经收拾好了;他想跟她一起去澜江市,可明天项原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他想跟她在一块,却觉得这时间太短了。